万历三十九年,六月,麦收之际。
当!当!……
沂水县境内各处兵屯哨堡新上任的小旗百户等军官,全部敲响铜锣。
在家里开始磨镰刀,压麦场的军户们,听到动静之后,纷纷聚集在麦场等候。
“什么事啊?”
“谁知道呢!”
“可能是告诉咱们交租子的事!肯定错不了。”
“那可不,这新当官的,指不定使了多少钱,新的守备千户大人不允许这些当官的多占田地,肯定是想法子捞银子!”
“嘘嘘!噤声!当官的看过来了!”
“啊!老少爷们都到齐了吧!”
看到人到的差不多了,三十里堡新上任没几天的百户大人,站在麦场上点兵台子上,举着铁皮喇叭大声喊道。
“到齐喽!”
“都来了!”
“吆!有见识了,俺就说用这个喇叭口说话声就大!”下面看到他又举起喇叭,感慨几声声音真大,就慢慢平息了,安静下来。
“咳!眼看着就要割麦子了,各家各户手里分到的地,都是自己凭手气抓阄,抓出来的。
啊!丑话咱先说在前面,等收了麦子后,谁要找事儿事,说自己分到的田麦子长得不好,收成不好。
啊!到时可别怪咱手黑!
啊!都听着了吧!”
“听着了呢!”
“俺们知道了,这事还能埋怨!谁缺心眼子啊!”
“就是!百户大人,您放心吧!”
“咳!知道了就好!接下来说最重要的事!都听好了。
啊!从今往后,每户上交的余粮从十二石,降低为六石,咱们每户都差不多每亩地交个几斗粮食。”
说完之后停了一下,让下面的军户们消化消化。
嗡……,场里的几百人开始了小声议论。
“这是降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