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无光,只有慕容若曦最爱点的香还燃着。
临渊看着床幔里模糊不清的人影,将烛火点燃。
茯苓还想说什么,可临渊已经进去,只好将门关上。
点燃的红烛,火苗摇曳,临渊看着它们,眸色一闪,忽然将它们吹灭。
他把窗子打开,外头虽没有日光,阴沉沉的,但也有点子亮。
光线落在花盏上,将他亲手送的芍药显得精神了些。
临渊伸手碰了下精心修剪的花瓣,黑色的眼瞳滑过难受。
等他走到床前,将地上的毯子拿起来,隔着床幔,他能看见慕容若曦削瘦的背。
一回宫太医就全部进了凤仪宫,这样小产,孩子定然保不住了,但她不能有事。
临渊害怕她不吃不喝,寻短见,但万幸茯苓来报,她吃了东西,也没有做什么糊涂事。
可慕容若曦越正常,他反倒觉得越心慌。
捏紧手里的毯,他沉声开口,“若曦……清瑶回来了,你说的那些话,我就当没有听见……我们以后,还会有……有孩子的。”
慕容若曦的背影一动不动。
临渊声线干涩,将床幔拉起来,毫无遮挡的看着她蜷缩起来的背影。
“不要再想这些了,好不好……清瑶说想见你,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们一起去见她。”
将毯子盖在她身上,临渊端起一旁的药,“还是热的,怎么不用?”
他坐在床沿,右手碰了下慕容若曦的肩膀,“把药先吃了。”
慕容若曦撑起身,没有看他,将他准备喂来的药碗拿过来,一饮而尽。
“臣妾身子不适,不送陛下了。”
临渊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眸色沉了些,拉住她的手腕,“若曦。”
“孩子……还会有的。”
慕容若曦抬眸看他,那张妖娆绝色的脸,苍白无颜色,就一日而已,好像眼角有了细纹,连三千青丝也白了少许。
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临渊,嗯了一声,像个木桩,了无生气。
临渊不喜欢她这样,宁愿她又哭又闹,也不要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对不起,若曦。”
他微微垂头,将她的手也握的更紧了些,“我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今……清瑶平安回来,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