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劫辰己世(三)

弘邑录 杨少惟 4385 字 1天前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空隙照射进屋内,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郁金香。

室内相当整洁,四周墙壁上除了两张视力表,别无他物。此处显然是一间病房,但空气里并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这就和别的医院或者诊所有所不同。

两张病床并排靠近外墙窗户。病床上躺着两个人,他们没有穿着病服,只是身着普通便装。

“进叔,我一定会找到她的.....”小胡突然惊醒,然后双眼慢慢睁开,原来是在做梦啊,随后他闭上眼睛。

“我怎么在这里!我是不是死了.....我不要死啊.....”几秒钟后小胡又突然醒过来大声的喊道。他眼神迷茫,他看了看四周,件到隔壁床上的李顾,顿时又开始吵闹道:“李大腿,醒醒,这里是哪里啊?”

“别在那鬼哭狼嚎,你活得好好的。”李顾用被子盖住耳朵,他实在是忍受不了,嘴里嘀囔道:“大清早的,睡个觉也不安稳。”

“你最罪谁了?最近你在报道什么?是不是为了吓唬你?”小胡仍然不依不饶。“你一下子问那么多问题,我该答哪个?都没有,你让我多睡一会儿。”李顾显得很不耐烦。

“你还没说这是哪呢?被绑了还能住的那么舒服的?”小胡继续问道。见李顾有没反应,便下床到李顾旁边使劲拍打他的肩膀:“这里到底是哪啊?”

李顾奈何不了他,只能回答道:“这里是一间诊所,你别拍了,我的肩膀都要脱臼了。而且我还有点内伤,虽然经过治疗有所恢复,但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原来是这样啊。”小胡说道:“你被打了?伤哪了?重不重?”李顾答道:“我还能和你说话,你认为我现在状况怎么样。别吵着我睡觉就行,我要休息一下”

小胡见此情形便不再说话,默默的回到床上继续躺着。

中午时分,李顾已经醒来,他在床边做着手和脚的拉伸运动。

以昨天晚上的情形,他先是被撞车。然后又被绑架,身体被注射药物,别说药效产生的后果,就是副作用也难以承受。后来被救之前,他还被那伙人拳打脚踢的。要是换普通人可是受不了这般折磨。

小胡在屋内不停的到处走动,还时不时的出去和诊所的李医生询问自己的伤势。李医生只能一次次的耐着性子告诉他,他只是受了点轻伤,至于昏迷药物只是在短时间内有些副作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不断减弱。

正在进行恢复运动的李顾也懒得管小胡,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就由着他胡闹,只要不过分就行。

“有人来看你们了。”李医生打开房门说话道,只见有两个人跟着他进入房间。李顾转身望去,来者为张千千和徐主编。“李顾,你怎么样,没伤着哪吧?我今天一直在报社,还没来得向李叔问及你的伤情。”张千千一进来就走到李顾身旁。

“没事,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有事的吗,你就放心吧。”李顾边做着拉伸边说道:“徐叔,你怎么也来了。”徐主编道:“我怎么就不能关心下属了,我一听到千千说你们出了事就从报社过来。”

李顾道:“徐叔,你这样让我有点不习惯,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诊所外面是一处小院落,景色怡人且雅致。徐主编看一眼窗外:“好啊。”说完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张千千!你当我不存在是吧,我也受伤了。”小胡见张千千没有理他,有点生气。张千千向小胡迎面而来:“你不是活得好好的?至于这么大喊大叫的!”

小胡咧咧嘴:“张千千,你被家里人保护得好好的,当然不了解痛苦是什么。”他说完躺回床上。张千千心想:他们两人是怎么回事啊,包括徐主编也是神神秘秘的。

在庭院里,树梢上的蝉肆意鸣叫着。

“你老实说,真的伤的不重?”徐主编向李顾问道。“不瞒您说,被歹人打得胸口有点痛。不过还行,吃了点止痛药好多了。”李顾答道。“那就好,知道是谁绑了你们的吗?”徐主编说道。

“不知道。”没等徐主编说话,李顾继续说道:“徐叔,你您来这里不完全是来关心下属的吧,这可不像是您那雷厉风行的性格。”

徐主编停下脚步,愣了一下,然后开怀大笑。说道:“这的确不像是我的性格,我来探望你最主要的因为你父亲的缘故。”李顾道:“我当然知道,你和我爸爸认识很久。我得到这份工作也是我爸和您的关系。”

“其实以你的能力,本来不必屈就于此。当然,我也不会过问是什么原因。”徐主编说道。“这几年我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但您还是这么容忍我。”李顾说道。

“你还知道自己净给我找麻烦,这要是换了别人,早把你辞退了。”徐主编拍了拍李顾得肩膀。“那您.....”没等李顾说完,他继续说道:“因为你父亲救过我的命,无论如何我都要替他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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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顾没想到他爸和徐叔竟然是这层关系。徐主编道:“想不想知道事件的经过?”李顾答道:“洗耳恭听。”

他们走到一棵槐树下,徐主编抬头望着枝繁叶茂的大树,缓缓道出当年发生的事。

二十几年前,我刚进蒙城日报社,由于是新人,所以经常被派往蒙城一些偏僻的地方寻找新闻素材,或者进行采访报道。

有一天,我独自前往一个地方做当地农民的丰收报道。那个地方是山区,交通极为不方便,行车至其所在的乡镇后,只能用走路的方式进出当地。我本来打算当天就回蒙城市区的。

可天不遂人愿,那天在归途中开始下着滂沱大雨,你知道的,我们记者这行最重要的就是采访素材,相机和采访稿等要是被淋湿,那当天的工作就白费了。

我只能就近找个地方避雨,正巧在我视线范围大概二百米的地方有个山洞,我急忙跑过去。那个山洞洞口不大,洞内深不可测,但是这人啊,总有一颗好奇的心。

我见这场大雨极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在稍微休息一下后,便拿着自备的手电筒走进洞中,刚进去就感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此洞洞内十分空旷,极其阴森,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里面遍地的奇石。

我进入洞内大概十分钟后,隐约听到有些刺耳的声音,忽小忽大。片刻间,突然轰隆一声,脚下开始剧烈晃动,我整个身体随着泥土深陷进去。

我醒来时,你父亲就在我旁边,他给我小腿处伤口用纱布进行包扎,然后告诉我说只是受点轻伤。虽然我的头脑虽然有点晕,但还是处于清醒状态的。随后你父亲见我并无大碍,便问我来这里干什么,我如实回答。

他见我很诚实,便把记者证和行李包还给我,很明显他检查过我的东西。大约半个小时后你父亲开车送到当地乡镇,下车前他叮嘱我别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

李顾听到此处便问道:“自始至终你只见到我爸一个人?”徐主编点点头。李顾道:“按照您说的,那个地方很偏僻,人烟稀少,交通极其不方便,可是您所说的那辆车是怎么来的?”徐主编答道:“这就不知道了。”

过了几年后,我在蒙城市区偶然遇到你的父亲,他那时候回到蒙城工作,但是具体做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

我们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很快便成为至交。随后的十几年里每当我一提起此事,他便沉默不言,绝口不谈当年反生的事。但是我一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您还记得那个地方吗?”李顾问道。“记得,后来我还到过那个山洞附近,不过洞口被堵住了。”徐主编回答道。

“那个地方在哪里?小声告诉我?”李顾说道。徐主编犹豫一下,但他还是告诉李顾那个地方的具体方位,还从包里拿出一张新闻稿纸把山洞的位置画出来交给他。

“你猜他们在谈什么?”张千千瞧一眼窗外,向小胡问道。“不知道,这也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事。”小胡答道。“哼!你就知道关心自己。”张千千骂道。“我没那么自私,我只是觉得他们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小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