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那个人几乎被他脱光了,这要是让三小姐看了,可怎么得了!
只是想想,陆引鹤都觉得自己心里头不是滋味,所以坚决不能让谢晚棠看见。
谢晚棠什么都没看见,就只是看见了地上的炭盆跟房内的半截蜡烛。
“你打哪找来这么多东西?”
“都是从铺子里找的,估计是先前的掌柜留下不要的了。”
另一边的刘文元越看眉头皱得越深,语气都沉重了不少:“三小姐,他这伤得太重了,我没什么把握啊。”
谢晚棠宽慰道:“无妨,尽人事,听天命,死了也是他的命,我不会怪你的。”
可我会怪我自己的!
刘文元瞪着眼在心中呐喊了一句,他这才刚学当大夫,三小姐就给他整了这么一个大伤者,这要是真治死了,都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给他自己留下什么阴影。
刘文元打开药箱拿出药粉跟纱布,站在床边愣了好一会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好,这个人身上的伤口遍横交错,无从下手,刘文元只好硬着头皮撒药包扎先止住血再说。
还有两处太深太长的伤口,不好止血,他干脆就拿针线给缝上了,这法子还是他前段时间跟一个老兽医学的。
先前有匹马被它的主人不小心用刀划破了腰腹,眼看血流不止要活不成了,马主人找到了那个兽医,兽医便用了这个法子,神奇的是那马还真的救活了,不出半月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这一幕刚好让他给瞧见了,也就学了下来,平时都是在猪脚上做试验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用在人身上,这个男子也算是有福了。
“......”
刘文元平日里的针线好不好没人知道,不过那昏迷中的男子在他的针下时不时会抖一下,说明是差不到哪里去的,毕竟都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缝到一半的时候,铺子外头响起了嘈杂的声音,谢晚棠立马看向了身旁的陆引鹤,两人对视了一眼,陆引鹤反应很快,立马将烛火吹灭,把炭盆也挪到了墙角,用木板盖着遮掩住火光。
而此时刘文元的针刚好刺进了那人的肉中,因为烛火灭了,他手上的动作便一停顿,那人的身体狠狠地抖动了一下,连带着刘文元的心都被吓得颤抖了一下。
他还以为那个男子要醒过来了,结果还好,只是抖了一下就没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