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日,乡试第二场考试也进入尾声了,不过参加乡试的学子就算考完了第二场考试也并不能外出,连八月十五都得在里头马不停蹄的转场开始考第三场。
栖然院内,谢晚棠叫人搬出了一张美人榻摆放在自己的院子海棠树下,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但胜在树影婆娑,自带凉爽之感。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在忙活,除了几个大丫鬟还在院子各处忙活着,就连何妈妈跟伍妈妈也被于氏安排着,带着那些粗使的丫鬟婆子去帮忙打扫一下府里的庭院跟偏院。
毕竟每年的中秋节,谢家之外的那些族老跟旁支都会过来在府里跟谢老夫人一起过节,一是为了联络感情,加以亲近,二嘛,也算是两边交流信息,互通有无,打探情况。
毕竟,一个家族,向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要是这两边有哪一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对对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谢氏一族来说,目前官职位坐到最高的,就是谢晚棠的父亲谢绍骞了。
在整个谢府都处在一个忙慌慌的状态下,也就只有谢晚棠还有几分悠闲的心态,躺在院子的美人榻上小憩了。
清月从里屋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张薄毯,轻轻盖在了谢晚棠的身上。
谢晚棠用手指摩挲了一下柔软的薄毯,仰头对清月说道:“清月,去给我端盘点心过来,再泡一壶梨茶。”
“是。”清月应了一声,转身朝着厨房而去。
谢晚棠扭动了一下身子,以一个舒服的姿态躺在了美人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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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微拂,穿梭在树叶之中,树枝晃动之际,使得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斑驳得打在了谢晚棠的脸上。
她眯了眯双眼,拿起一方水蓝色的帕子,轻轻盖在了自己脸上,不知不觉间,呼吸就变得清浅又绵长。
待清月将点心跟梨茶端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谢晚棠掩面躺在美人榻上,没什么动静,她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见对方没有应答,便猜想自家小姐可能是睡着了,随即将梨茶跟点心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让谢晚棠睡醒后就能吃上,她则转身回了房间去干活去了。
清风悄悄抚过那方水蓝色的帕子,掀起一角,只见帕子底下一张美丽的睡颜,不忍惊扰,席卷了一下榻下的落叶,环绕了树根一圈,最后溜进树枝之中,留下半句安眠之声。
客院内,只有陆引鹤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执着毛笔正在批改谢允修作答的策论,毛笔上沾染了红颜色丹砂墨汁,正行云流水的写着。
突然,外头响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引鹤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去看,就看见门口闯进来一个小丫鬟,正喘着粗气慌张的说道:“表、表少爷,不好了!表小姐在三小姐院子里摔伤脚了!”
“你说什么?!”陆引鹤闻言猛然站起身来,手中的毛笔掉到了纸张上翻滚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痕,已经无心顾及了。
陆引鹤绕过书桌,快步走到了那名小丫鬟的面前问道:“你说幼宁伤了腿?!这是怎么一回事?”
“您先跟我走!”
丫鬟转身带路,陆引鹤紧跟而上。
路上,小丫鬟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奴婢是三小姐院子里做洒扫的,当时表小姐正在跟清月姐姐一起挂灯笼,哪知梯子突然歪了,表小姐就从梯子上摔下来了,
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奴婢就听见三小姐大喊叫大夫,然后奴婢就被一位姐姐指派过来叫表少爷您了,其余的,奴婢一概不知。”
陆引鹤听着小丫鬟的话,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见对方一脸焦急,满头大汗带着他走进内院的样子,以及他对幼泞情况的担忧,心里那一丝丝疑虑也就被他忽略掉了。
在绕过一条长廊后,出现了一道月亮门,栖然院的牌匾便映入眼帘,此时院门大开,并无遮掩。
也不知是不是那名小丫鬟体力不支了,竟然越走越慢,陆引鹤见对方行动实在是缓慢,他心中焦急,便直接大步赶过那名丫鬟,一脚踏进了栖然院中。
他行至院子中央之时,才察觉似乎有什么不妥之处,整个院子太安静了,一点都没有吵闹慌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