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婶招呼着他们进来,一个肩膀宽厚的汉子想必就是韩叔了,韩婶拉着时新雨和韩叔介绍:“这就是你韩叔,这就是西边的那姐俩,那天的大鲫鱼就是这姐俩送的。”
时新雨和十安笑着喊韩叔,韩叔面皮稍微扯了个弧度:“以后有事就找你婶子,你俩单独过营生不容易,听你韩婶说喜欢吃鸡蛋,等中午吃完席让你婶子装点带回去。”
时新雨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来帮忙的哪能连吃带拿。”
十安跟着韩叔后面烧锅抱柴火,时新雨一边和韩婶闲聊一边手脚麻利的切菜洗菜,时不时的分出两眼看门外的十安。
等把菜都备好、热水米汤都烧好,日头已经升上来了,韩婶喊十安和时新雨来吃早饭,两人过去一人拿了一个窝头吃了起来。
大锅上还蒸着2颗鸡蛋,韩叔拿给她俩一人一个,时新雨赶忙摆手推辞着,十安更不会伸手去接,就这样推拉了两下。
韩婶哎了一声:“韩叔给你拿着你就吃,客气啥,起这么早来帮忙连颗鸡蛋都不吃,怎么,还要我和你韩叔给你们算工钱?”
韩婶是个做事利索心直口快的人,她这样一说,时新雨也不好拒绝,只能把鸡蛋接过来,给了十安一颗,把另外一颗塞到一旁吮手指的小宝手里。
韩婶韩叔两人看着哎了一声,时新雨笑着说:“还是娃娃呢,得吃点荤的,有营养才能长得高。”
听到时新雨的话,韩婶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窝头:“本来我家老二下面还有一个三凤,前些年给她说了邻村庄户的人家,可她死活不愿意,我跟你韩叔说了她几句,就跟着溜乡的货郎跑了,这都三年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时新雨磕磕巴巴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仅着安慰的话说宽韩婶的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说不定三姐已经在别处安家了,等她能脱开身肯定会回来看你和韩叔的。”
韩婶说着说着就有些哽咽:“那货郎是个鳏夫,比我家三凤大了十来岁,不知道对三凤怎么样,唉,这些年你韩叔就在镇上到处做小工,一是给老二存钱娶媳妇,二是想着能不能碰到那个货郎,唉。”
“年纪大些总是心智成熟些,肯定会更疼惜三姐的”,时新雨看着这个思念唯一女儿的妇人,已经开始没有逻辑的胡言乱语,只想着能开解她。
倒是十安,不知道为什么一脸奇奇怪怪的表情盯了她一眼,时新雨也没在意,不一会十安的手从她手臂内侧伸出来摸到她的手,她嫌他作怪,牵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韩婶听着她的话眉头似乎舒展些,时新雨也松了口气。
吃完饭韩叔已经用借来的板车拉了几个长条板凳到院子里,还有倒扣着的两个大方桌,几个人把方桌抬到院子里,又把长条凳一条条摆好。
庄户人家的时间总是格外贵,一家老小的吃喝都是从地里刨,要来吃席的村户也是等日头高悬才从地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