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在病床边坐了下来,正想给汤晓茹把脉。主治医生李朝援突然走了进来,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李朝援主动伸手打招呼:“陈副市长,你好,我是汤晓茹的主治医生,李朝援。”
“你好。”
陈长安礼貌地站起身子,跟李朝援握了个手。
李朝援道:“现在病人的情况还不稳定,不能打扰。请几位见谅,有事尽量到外面沟通。”
这是下逐客令啊。
考虑到陈长安是官场人,有些话不好讲。
韩思瑶连忙开口:“李医生,我老公也略懂医术。他今天来,就是想尽力协助汤副市长早日康复。这怎么是打扰呢?请你出去一下。”
“韩夫人,您这是不相信我们医院?”李朝援皮笑肉不笑。
韩思瑶淡笑:“你误会了。你们是西医,而我老公擅长的是中医技术,祖传的。中西结合,这是医疗界的普遍做法,不存在对你们西医的质疑。”
“请问陈副市长有没有行医资格证?”李朝援把目光转向了陈长安,满满的质疑色彩。
不等陈长安接话。
韩思瑶已经毫不客气地发起反击:“李医生,我爷爷生前曾是汉南省的省委书记。那个时候,我老公也还是一个小小的包村干部,都没跟我结婚。我爷爷年轻时曾受重伤,留下一身病痛,晚年曾主动邀请我老公上门为他治疗。请问,你这位手握行医资格证的专家,你曾给哪位省部级的高官治过病?”
在日常生活中,韩思瑶很少夹枪带棒地怼人,除非有人对她老公出言不逊。
譬如此刻。
她怒了,三言两语就把李朝援怼得面如土色。
李朝援尴尬地自嘲:“我是没给省部级高官治过病,这方面,我确实没法跟陈副市长相比。但行医要有行医资格证,这是国家制定的医疗制度,铁令如山。”
说到这里,李朝援又一次把目光转向陈长安。
并将了陈长安一军:
“陈副市长,您身为我们吕州市的领导,是不是应该身先士卒?现在汤晓茹的情况跟已故的韩书记不同,她可并没有主动邀请您为她诊治。”
眼看李朝援不识抬举。
陈长安脸色微怒:“我单纯地给她把个脉,不给她医嘱、不给她开药方,请问这算不算行医?”
“这……”
面对陈长安那冷厉的目光,李朝援欲言又止,不敢再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