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日疏远他,他而今又有佳人倾慕,想来心里疲了,不再稀罕她。
……神君又如何?
凡人是依神明样子捏的。
男人有什么毛病,男神全有,一样不差。
不夜坊的姑娘们自他们搬进客栈后就有意往他们住的方向招呼,他怎能留意不到?
“群翠簪花鹊报春,为怜莫利望君舍。”
关翎碎碎念着,一抬头,瞧见靳月夔煞有介事地思考她那句一时兴起之作,不由没好气起来。
“靳公子还不去默写前几日的记录?别琢磨有的没有的,忘了正经事。”
小主,
靳月夔想再推敲推敲那句诗,沉舟识趣地拖他出了门。
“群翠簪花鹊报春,为怜莫利望君舍。”
尾济回味着翎儿的诗,语气不太认同。
“秀娘比起茉莉,更像斗雪红。”
“你觉得她样貌艳丽?”
“我觉得她有刺。”
“知道她刺我,你还帮她?”
关翎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往门口方向推。
“今日你这叛徒也不用留在我的屋里了。”
“你这么着急与纪公子独处?”
尾济赖在门口不肯走。
关翎恨恨地捶了下他的肩膀。
“你们在这儿,我为了顾忌你们,不得不搭理他。你们走了,他爱说什么说什么。他要钱,我给钱就是。除此以外,什么也不用听。”
尾济用双手撑住门框,认真问她。
“你不会真打算跟他撇清关系,把他拱手送人吧?”
“他命定之人是不是不夜坊那姑娘,你比我更加清楚。我也好,那姑娘也好,皆是他人生过客。那姑娘不清楚自己身份,我难道也跟她一样糊里糊涂,为个注定与己无关的人撕扯吗?”
她又推了推他。
“你去别处屋子歇着吧,我头疼了一整天。伊萨晚上来前,我想歇会儿。”
尾济垂头,碰了碰她的额角,确认她未发热后依言离开了房间。
关翎步履蹒跚地走到床边,一下倒在床上。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全是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