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哆哆嗦嗦地总算把话说明白了。

“退货！全退了！说是……说是质量不好，比窦老板那的差远了！” 葛婉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岂有此理！”北渊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他素来温文尔雅，如今也动了真怒。

柳伙计愁眉苦脸地跟在葛婉身后，看着仓库里堆积如山的货物，如同看着一座座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山。

他时不时地唉声叹气，搓着手，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他嘴里念叨着，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葛婉不动声色，黛眉紧蹙。

她亲自走访了几个商家，发现那些被退回来的货物确实与窦老板倾销的货物摆放在一起。

窦老板的货物虽然价格低廉，但做工粗糙，用料低劣，与他们精工细作的产品有着天壤之别。

“呵，雕虫小技。”葛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回到府中，葛婉将众人召集起来。

“白账房，账面上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白账房抹了把汗，颤巍巍地报出一个数字，听得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孙供应商那边呢？怎么说？”葛婉又问。

“说是……说是要提价……”白账房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屋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葛婉环视一周，目光落在众人焦虑的脸上，语气坚定地说：“大家不必惊慌，窦老板使的是‘低价倾销’的伎俩，虽然能一时得利，但长久不了。咱们的产品质量上乘，只要……”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只要让大家知道真相，就不怕货物卖不出去！”

她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众人原本灰暗的脸上逐渐燃起了希望之火。

柳伙计更是激动得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仓库里的货物变成白花花的银子。

“周师爷，”葛婉看向北渊身边的师爷，“你即刻准备一下……”她附在周师爷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周师爷连连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还是领命而去。

北渊看着葛婉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中安定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