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此地,在这个丧尸沦陷区的别墅旧宅中,眼含悲伤心藏苦楚的人,除了鹤怜,还有甄秀儿;除了甄秀儿,还有童枫。
远远不止一个。
所有人的举止收入悠翎的眼中,如同在看一出悲剧底色的滑稽默片。
就像食物链的环环相扣。
陶得可以为了悠翎奋不顾身。
鹤怜却因为陶得的反目陷入哀伤。
甄秀儿牵挂着鹤怜的所有悲喜。
童枫却不知如何开口让甄秀儿明白自己的所有在意。
处于这整个食物链顶端的悠翎,却并不在乎陶得会做什么,只是好奇这个向来只会看书的书呆子,究竟能为了自己做到什么地步?
鹤怜已经撤掉了所有风刃。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她无比高傲的自尊和信心。
比起斗志全无的鹤怜,陶得依然保持着战斗形态。
好像离开修道院,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枷锁,抛下了所有的顾虑,打定主意要为了悠翎付出自己的一切。
鹤怜的处境岌岌可危起来。
甄秀儿和童枫忽然像是福至心灵,两人不约而同抬起手臂,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陶得身后的悠翎。
甄秀儿的狙击枪是一直握在手里的。
但童枫手中的,却是二楼之前陶得从墙上取下又放回的那把霰弹枪。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将这把枪拿到手里的。
但现在,仅剩战斗本能的陶得依然能够清晰意识到,如果自己敢对鹤怜出手,那么这两个枪口将毫无悬念地向自己身后的悠翎开火。
他嘶吼出声,状若尸变。
鹤怜在这声嘶吼中抬起头,双眸中噙满哀伤。
童枫闷声闷气地说:“一切发生的,是注定要发生。无论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不了。”
甄秀儿也叹了口气:“但是悠翎,我还是觉得我们其实完全没必要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