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野狼怒视小狗,“你们难道不知‘池门’水深吗?”
小狗“咕咚”跪地,惭愧道:“大哥,我知错了。”
说罢,眼泪吧嗒吧嗒,点点打湿衣襟。
所谓“池门”,又称“雀门”,乃是对赌坊宝局之类,凡是跟“赌”字有关行当的统称。
凡“池门”中人,无不精通“腥赌”手段。
所谓“腥赌”,便是使假作弊的意思。齐鲁之地,管此类人物称为“老月”。而楚三,便是赌场之中“使腥”的好手,算得上“老月”之中的“老老月”。此人一双鹰眼,可瞬间凭牌九、麻溜之上的竹纹,辨识其牌面。一双鹰爪,无论是“翻黑红”、又或是“飞牌”、“套绳扦”等等等等,想要什么就手到擒来什么,说是出神入化,也毫不为过。不然,赵大牛也不会倒霉在一副“毙十”上。
可惜,现如今再如何埋怨也没有用了,先得设法把人救出来才是重中之重。
野狼叮嘱草儿,好好在客房等着,哪儿也不要去,饿了就自己叫饭吃,困了就早早的睡。而他,则要亲自去一趟吉祥赌坊,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大牛他们四个“赢”回来。
草儿情知留不住丈夫,于是便打开匣子,将丈夫那把用来劈人而从不用来劈柴的柴刀拿出来交到丈夫手中。
“早去早回,俺等着你。你不回,俺不睡。”
野狼欣然一笑:“我一定早回。”
草儿眼窝噙着泪,露出的却是笑容。她不能让丈夫为自己分心,所以她必须要笑,权做给予丈夫以动力。
“走!”
野狼在前,小狗在后,下楼上了街,换成小狗在前,野狼在后。
多说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两人便已经望见了吉祥赌坊高挑着的金色幌子。
“你在这里等着。”野狼吩咐道,“我一个人进去。”
“不行!”小狗不肯,“俺要跟您一块儿进去。”
野狼目露凶光,小狗打个寒噤,不敢啰嗦。
野狼将柴刀掖在腰后,用外衣盖住,大步进到赌坊里面。乌烟瘴气,人声嘈杂,喝彩声、叫好声,一声高过一声;愤慨声、咒骂声,一浪高过一浪。
周大牛、钱二猪、孙三驴、李四羊,四块废料让人扒了个大光眼子,被一根粗麻绳拴在一块儿。也不知是哪个坏种诚心使坏,在他们四个的子孙根儿上各系了一个铜铃,身子一动,铜铃作响,引得赌徒大笑。有输了钱的倒霉蛋儿有火没地方撒,飞脚在四人身上狠踹。四人嚎叫如杀猪,铜铃声声伴奏,赌徒们权当助兴,玩得更是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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