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说出来,自己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话在等着自己呢!
谁让他是当爹的呢,他想咋说就咋说!
官大一级压死人!
和这当爹的,更是没法讲道理。
“是是,都是孩儿我过于无能,没有做好,让爹你跟着受委屈了……”
吴高将这些全部都给认了下来,不准备在这件事上和自己爹多争吵。
谁让他是爹呢?
如此说的同时,也对梅殷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是深痛恶绝。
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呢?
在吴高看来,自己在这事上都不和自己爹争执了,那接下来爹肯定不会再对自己说出什么话来。
可接下来,吴良的反应却让他知道,当你爹心情不好,发怒之时。
别管怎么说,怎么做你都是错的,
“你什么意思?!
你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给我说清楚!
你是不是在这里阴阳怪气,说你爹我无能了?
你个狗崽子,翅膀硬了!
要翻天了是吧?
连你爹你都敢这么说?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吴高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是……讲不讲道理啊?
这怎么……自己怎么说都是错的?
什么叫做阴阳怪气你?
谁敢阴阳怪气你啊!
有了前车之鉴,吴高这次学聪明了,直接就不吭声了。
任由自己爹在这里骂,爱咋咋地吧!
吴良在这里无能狂怒,把自己的儿子给怼了一顿之后。
看他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了。
这才逐渐的收住话头,不再对自己家儿子狂猛输出。
望着吴高,放缓语气道:“这事儿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爹我很有把握。
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岂能在这等事情上再出什么意外?”
听了吴良这话,吴高很想给他说,在此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还不是意外频发!
一次丢的脸比一次大。
不过这等话,也只能是在心里面想一想,不敢真的说出来。
他太清楚了,只要自己说出来,那自己爹保证立刻翻脸。
自己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咱这边,派的是周三去做的事儿,
周三也不会直接出手,而是隐藏身份,去找另外的人,让他们去出手。
很是严密。
事情做出来后,就算是有人怀疑,可那也绝对查不到咱们的头上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你只管放一百个心。
而且,咱这次要做的事,也并不是说,直接要将那两个狗崽子给弄死。
而是要将那狗崽子制作琉璃的地方,包括其余的一些地方,一把火点了。
这是一个无声的教训。
让他们明白天高地厚。
接下来别想着再做什么琉璃,再弄什么事儿。
不然自己我可是会发怒的!
这事儿虽然看起来不小,但实际上却也是点到为止。
真的做出来后,他们那边也只能是冷忍气吞声,不敢真的怎么样……”
在说出这话时,江阴侯吴良信心十足。
觉得这事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他很有把握。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做不成,就凭借着他所做出来的手段,那也绝对查不到他头上来。
“爹……您和那边的矛盾,现在很多人都知道。
他那边一旦出了事儿,许许多多人,第一时间都会把目光投到爹您的身上。
第一个怀疑就是爹。
在这种情况下,爹你这边是真不好做……”
吴高依旧是满腹担忧。
吴良闻言道:“那又何妨?谁爱怀疑就怀疑去。
只要抓不到把柄,什么事都没有!
咱这边死不承认,不留下什么证据。
就算很多人,都知道是我这边出的手,那又如何?
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真敢诬赖我不成?
谁敢诬赖我,我就和谁拼命,非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吴良在说这话事,那是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慌。
只是,吴高在听了自己爹的话后,却不由的愣了愣。
这不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吗?
“小子,学着点儿。
在很多事情上,你还是太嫩了,和你爹比起来,你差的太远了!
凡事都要讲证据的。
没有证据,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就算是大家都不知道是我做的,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不敢真把我怎么样。
而你爹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是你爹我出的手。
却又偏偏让那些人抓不到把柄,没办法奈何我。
如此一来,你爹我那丢掉的面子,才算是又找了回来。
才能向众人证明,你爹我的能力!
也让其余的一些人,都看看咱们吴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不让咱们吴家被人给看扁了!
人活在世上,争的就是一口气,
一口气不顺畅,那做什么都不顺畅。
面子都是自己挣的,不是等着让人给的。
你爹我这边只有强硬,才能够维持住咱们吴家的体面。
也只有如此,你在外面与人交往,做什么事,都能够被人高看一眼。”
吴良在这里对着自己儿子,出声教教导。
说出他的人生经验。
吴高听到自己爹这么说,心中还是担忧。
又劝了几次,所得到的依旧是训斥。
最终,只能是从他爹的房间里离去,带着浓浓的担忧。
很怕这一次的事,又出现了什么意外。
这一次的事儿,可和之前那纯粹的,生意上的竞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自己的爹开始用盘外招了,不讲规矩了。
既然自己爹不讲规矩,那是不是意味着,别人也同样可以不讲规矩?
自己爹可以用盘外招,莫非别人就不可以吗?
那可是李景隆曹国公家的嫡长子,另一个是如今陛下的嫡长驸马。
意义不同。
虽然梅殷这个嫡长驸马,有些过于不受皇帝的待见了。
可那终究是皇帝的女婿。
而朱元璋又挺护犊子的。
这梅殷就算是再不争气,再不受皇帝待见,也只能是皇帝不待见。
自己爹要真的对梅殷,做出一些什么过分的事儿,只怕这皇帝并不会同意。
这种事,一旦惹恼了皇帝,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没看连德庆侯那等人,在此之前都被皇帝给弄死了吗?
论起战功赫赫,自己爹,还真的是比不上巢湖水师的德庆侯廖永忠。
但很可惜,他所说的这些,自己爹都不会听。
只会对自己进行训斥……
自己爹太固执了!
在自己还没有做出什么耀眼的事之前,自己在自己爹这边说话,简直和放屁差不多……
怀着满满的担忧,吴高叹了口气。
不在这件事情上多想,也不再多劝了。
既然自己爹他有把握,那这事儿就让他自己去做吧。
只希望,真的不会出什么意外,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
看着自己儿子离去,再想想自己儿子所说的话。
江阴侯吴良忍不住摇了摇头。
觉得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太胆小了。
一点儿都不随他这个当爹的。
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是不行,做事情胆小。
胆小可不行!
胆小就没有办法起来,很多机会给你,你都抓不住。
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是要拿命去拼的。
不进行拼命,就想获得巨大的好处,又怎么可能?
这次的事儿,自己赢定了!
这梅殷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驸马而已!
自己教训教训他,说不定皇帝还会很开心。
要感谢自己出手教训这等不孝的人。
而且,现在自己动手时机最为合适。
这个时候,韩国公李善长发威,汇集起了巨大的力量,要和皇帝好好的较量较量。
皇帝那边都要应接不暇了。
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些小事来惩罚自己?
再说,皇帝这几天那可都忙疯了。
就连刘伯温那里,都将其孙女给收为了义女。
这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