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着脖子,看着头顶蔚蓝深邃的天穹,以及漂浮在天穹上的块块白云,湿漉漉的海风凉爽中带来赤道附近的某种燥热能量,说起来非常矛盾,但朱诺斯就是能从嘴唇边的软弱咂摸出海风的不同味道。
一般品出这股能量,过几天他的嘴边就要裂出一道道细微裂口,海水、口水一碰就疼。
就在朱诺斯要歇一会儿,去工具房找张椅子躺着,喝点儿葡萄汁小憩一会儿时,一张白帆从尽头顶着蔚蓝的天,好似从海下钻出来似的。
他知道其实船没有从海下钻出来,而是星球是圆的,之前被弧形的海洋挡住了而已。
可他就是觉得这么形容很美,有种妖冶的感觉,好像海是活的。
船速度很快,几个小时就到了岸边,船上冒出大大小小的脑袋,全带着好奇和恭敬,为首的男人面容与朱诺斯有八分相似,却剃了个寸青头,与一家子又黑又卷的长发格格不入。
“老汉儿!”大小伙在码头招手,双手拢成喇叭,“要打仗了,我这儿要走了,赶紧下来吃个饭。不然等我死了,你就只能吃我的席面咯!”
明明是分别,却硬要跟死扯上关系,明明提到了死亡,却偏偏毫无负担。
朱诺斯看着自己大儿子,乐得呲牙:“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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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的宴席粗糙简陋,原本在家里看监控,预防海鸟和浅海爬虫偷吃葡萄,顺带管理葡萄酒发酵的妻子听到大儿子莫名其妙从军营回来,又莫名其妙要去打仗,还莫名其妙带着一群战友来,气得嘀咕个没完。
对此,与大儿对坐的朱诺斯只是与儿子碰杯,把葡萄酒喝出了啤酒的豪迈:“别生你妈的气,她就是担心你安全,顺便嫌弃你没提前说,她现在才开始做菜,只能用烹饪机器了。”
大儿子点头又摇头:“其实都一样,老妈老爸你俩做饭的水平一言难尽,做啥都爱加葡萄,我算是吃吐了。”
“咋,当了几年兵,你还嫌弃上了?”朱诺斯嗤笑,被葡萄酒葡萄汁染红的牙齿露出来。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