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邵文辉跟苏家有过龃龉，但上一辈人的事，也没必要扯到后辈身上来。而且邵文辉临走之前只是拜托季源给他找个弟子传承下去他的师承，并没有规定年龄大小性别身份嘛。

这日，季源一如既往地教习着苏心怡文道知识。

虽然他不修炼文道，但修行之路，大多都会有交叉的地方，触类旁通，讲解一些基本知识对于季源来说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心怡空灵澄澈的眸子淡淡地看着季源，面无表情，但若是细细看去的话，可以隐隐看见她的眼底有着细微的涟漪泛起。

情绪有所变化和起伏，这对于常人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对于琉璃明净体来说，却是非同寻常的。

拥有着七窍玲珑心的琉璃明净体者，无情无爱是铁一般事实的存在，面无表情，生人熟人勿近是基本的表现。

但现在苏心怡却有着微小的情绪波动，虽然微小，但依旧足以震惊所有人了。

这意味着世人对于琉璃明净体的看法研究可能存在纰漏和误解。

不过彼时季源正潜心贯注地为苏心怡讲授着文道知识，自然也就察觉不到苏心怡眼底的微小情绪变化了。

“小妮子，嘿，小妮子，你听懂了吗？”

季源发现苏心怡竟然在走神，略感意外，不过想到她的天赋，也就没多想，大概是已经听懂了吧。

季源丝毫不怀疑琉璃明净体的学习能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苏心怡非常淡然平静地复述起了季源之前所讲授的内容，并且还举一反三，提出了不少自己的独特理解。

听的季源是既欣慰又羡慕啊。比起苏心怡，季源在天赋这块儿就差远了。当初神卫竞选，能名列前茅，可是学掉了他的半条命，而且还有不少运气的使然。

淦，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知道你有天赋，但也请至少不要这么逆天吧，很打击人的自信心的。

在季源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下，苏心怡神情平静，举止淡然优雅地合上书卷，有意无意地瞥了季源一眼，施施然地出了房门。

也许大概是季源的幻觉吧，他感觉自己刚刚听到了苏心怡略带嘲讽的轻哼之声。

一定是幻觉，琉璃明净体怎么会有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