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慈不掌兵,对待己方士兵如此,对待敌方更是如此。”
听到这话,祖天翰长吁了口气,咧嘴笑道:
“末将还担心陛下会怪罪。”
“你的处理不无不妥。”朱琳泽陈恳点评道,顿了顿,又叹气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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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便是如此,有时颇为无奈。
但我们杀人是为了救人,若不击溃郑芝龙的水师,这海上的局势便难以扭转,打不开局面,我等迁移汉民之事便无法实施。
所以,在这一前提下,与我等对抗者皆是敌人,无需区分是西洋人、倭人还是汉人。
当然,若对方投降,对汉人俘虏的政策需要更加照顾才行。”
“臣明白了。”祖天翰沉声点头,多日来压在心里的石头倏然落地,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马车在土路上缓缓行驶,道路两侧是绵延不绝的金黄稻田。一些成熟的稻田里,已有不少农民开始收割。
车队行至,农民们既不畏惧,也不躬身施礼,只是如同见到老友般憨笑着挥了挥手,便又继续专注于手头的农活。
望着那些饱经沧桑的黑瘦农民,在忙碌的同时,每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丰收的喜悦,朱琳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
随着马车踏上青石板路,进入外城,祖天翰指着繁华的街道,笑着介绍:
“陛下,如今这马尼拉城有五万余人,不再以肤色和人种区分居住于内城还是外城,全凭贡献。
如今各行各业,尤其是工匠和商人的劳作积极性都异常得高涨。”
映入朱琳泽眼帘的是宽敞而整洁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在风中猎猎招展的商铺牌坊。
尽管主干道两旁受到管制,但仍能看到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听到集市里嘈杂的叫卖声。
朱琳泽指着东边不远处的一块地方,感慨笑道:
“当时朕与娘舅来到马尼拉,就住在巴里安华人区,由于不愿接受天主教的洗礼,娘舅可是花费了不少银子,才在此处站稳脚跟。”
听到这话,祖天翰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那粗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经陛下提醒,末将倒是想起了一件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