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庄稼汉中箭倒地。
这个汉子一辈子没迈出过田埂,他大字不识,兵祸临头只会领着家人躲藏苟活,可当国恨袭来。
他会站在自己麦田里,用生命表明立场。
匈奴必需驱逐,我辈山河犹在!
这是种什么样的精神啊。
城门前,季韩合盟军们陡然大喊:“金辽必败,辽狗必死.....”
他们都恨红了眼,敬重的望着那庄稼汉倒地。
看着那鲜红炙热的血液,流淌在地面上。
心里都痛极了。
而城墙上的敌军.....
还在叫嚣着朝城下比划弓箭。
“——我日你奶奶!”牛得草血红着眼眸大吼,几乎都要忘记这是做戏。
他是真想提刀冲进去剁了那些狗杂碎。
驱逐外敌的决心满溢!
“回来,”夏鸣春忍着痛惜继续喊,“...世子有令,攻城要紧,季家将领听是不听?回来!”
季家军们虽然恨的咬牙,却眼眶灼烫的喊:“牛将军,咱得回去。”
出来之前少主再三叮嘱。
要按计划行事。
“嗬、嗬....”牛六叔恨恨瞪着血眸,一手攥着宽刀,喉咙里仿佛忍着一口老血嗬嗬粗喘。
没有什么比百姓的惨叫更诛心。
哪里忍得住啊。
牛得草举着刀冲城墙上喊:“天杀的金辽狗贼!你们下来,下来!”
“牛将军....”骑兵们围护着老将军。
夏鸣春当机立断:“扯住缰绳把他拽回来,走,回营!”
“等城门前无流民存活,咱们攻进城里使劲儿杀。”
“回去啊!”
夏鸣春拽着喊着。
季韩合盟军骑马跑走。
“......”
随着韩家将领把季家军喊回去。
城门前只剩下倒地的汉子,刚刚断气身亡。
一阵夜风吹过。
城墙上的巴图老王怒骂:“...倒是忘了,还有韩家那畜生在。”
季家军心慈,能被流民的性命拿捏住。
韩家的可不会手软。
旁边辽将问:“大汗,咱们眼下该当如何?”
“往底下丢些吃的,别让他们死了,”巴图老王琢磨着说,“韩枭此刻只盼着流民死光,他好率军攻城,必不能叫他如愿。”
只要城门前的流民活着。
就能牵制住合盟军,迟迟不能攻城。
巴图老王要用这个画面,打消中原兵前几日夺占鸦城的士气。
他再找机会突袭,一雪前耻!
辽将们应声:“是。”
随后一筐筐的焦囊馍饼,以及几桶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