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财闻言吃惊地道:“可是大人,万万不可啊,那伙匪贼凶悍异常,就这么冒然摸进去的话,很容易全军覆没,还请大人三思。”
杨凌摆手道:“无妨,本官自有安排。”
李福财不由苦笑不已,他知道这位新任指挥使的脾气,执拗起来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于是只得领命退下,安排部下警戒周边。
杨凌站在芦苇荡边观察片刻,见没有异常情况后,便返回到船舱内休息。
夜幕渐深,湖面上波澜不兴,湖心的巨浪偶尔翻滚起来,拍击着岸边,溅起朵朵水花。
杨凌躺在床榻上辗转难眠,他不时坐起来伸展腰肢活动筋骨。
“哎呀!”忽然,外边传来刘金锭惨呼声。
“刘掌柜,咋啦?”杨凌立即翻身下床,推门跑到甲板上。
只见刘金锭双手捂着屁股蹲在地上,脸胀得通红。
“疼死俺啦,刚才不小心碰到屁股上的伤口,痛死俺咧!”刘金锭呲牙咧嘴地叫嚷道。
杨凌见状不禁哭笑不得:“你不是受伤吗?伤口还没痊愈呢,就乱蹦达,赶紧上药包扎。”
杨凌说着便拉起刘金锭,将他拖进舱内,然后帮忙找来医箱,帮他拆掉绷带。
只见刘金锭屁股上缠着厚厚的白色纱布,鲜血渗透出纱布,将纱布染红。杨凌不由地皱起眉头,他认识的药店掌柜可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哪像刘金锭这样娇滴滴的,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杨凌拿来消炎药膏,撕开纱布,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药膏遇热就化,瞬间伤口便感觉凉飕飕的舒服多,原来是冰冰的,难怪那么清爽,不像烧酒的味道那么呛鼻。
药膏很快就被吸收,伤口恢复得差不多,杨凌这才松开手。
刘金锭抬起屁股看着伤口,发现果然不再淌血,这才吁出口长气,不好意思地对杨凌道:“真是麻烦大人给我治伤,实在抱歉,今晚这顿饭算俺的。”
杨凌摆手笑道:“刘掌柜客气啥,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千户,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你欠本官的酒钱,将来本官自然讨要。”
“大人您过奖哩!”刘金锭听说杨凌不仅不怪罪他,反倒还夸赞他,心中不由地欣喜若狂,脸上的表情更加恭敬。
两人说话间,李福财急匆匆地赶回来禀报道:“大人,末将查探清楚,那伙倭寇确实是住在附近的山寨里。末将在靠近湖边的地方发现几座临时挖掘的木屋,不过那群倭寇已经睡下,估计要半夜才会醒来,咱们要不要现在动手。”
杨凌眼珠微转,沉吟着问道:“倭寇有多少人马?”
李福财回答道:“具体数目不详,但至少也有二十多号人。大概是因为昨晚遭遇官兵突袭,他们提早撤离的缘故,否则绝不止这点人马,末将估计至少有四五十号。”
杨凌暗忖:‘看来这些倭寇并非普通的强盗土匪,应该是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
想到这里,杨凌不由地露出凝重的神情,这支倭寇既然敢劫掠朝廷钦犯,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必须尽快把这些倭寇除掉,否则会引起大麻烦。
想到这里,杨凌当机立断地吩咐道:“李参将,你立即派出哨骑,先到附近村庄打探消息;刘金锭,你负责召集弟兄埋伏在附近,待会我们行动时,你们负责接应。”
“喏!”众人纷纷应诺,各司其职。
夜深风寒,湖面上波澜不惊,杨凌和众士卒躲在芦苇荡中等候天明。
次日卯时未过,杨凌便带队向湖泊西北角的小岛摸去。
杨凌带着几名亲卫,悄悄地登上小岛。
这座小岛的面积不大,只有三四亩田地,周围遍植竹林,枝叶繁茂。岛东侧有条河流蜿蜒流淌,从岛东边流下去。
杨凌带着人在岛西侧隐蔽处设置岗哨,以免敌人在半夜偷袭。然后便在树荫底下静静地等待天亮。
杨凌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凭借丰富的经验判断,敌人在天亮后肯定会出动巡逻队,所以他需要耐心地等待,争取在天亮前解决战斗。
时间飞逝,很快太阳便升到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