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也不管竹简上的字迹干没干,下意识将它收了起来,藏在怀里,藏的严严实实,似乎生怕被人发现。
刘太公朝身旁的刘喜挨近了些,轻声问道:“老二,这是怎么了?萧大人怎么一个招呼不打就走了。”
“老爷子,刚才,刚才老三自称‘朕’。”
刘喜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好似一个快断了气的病人。
“什么?”
刘太公瞳孔猛地一缩,手有些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这逆子生气而导致的手抖。
瞧着萧何急匆匆地走了,站在远处的刘邦还以为萧何有很重要的事情去了,大声对着萧何的背影喊道:“萧大人,您慢走,回头如果需要的话我再给您演示!”
还演示什么,还要再给我演示一遍“朕”?
萧何更加愤怒了,听他语气,好像还很开心?
刘邦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这牛他也玩得非常尽兴了,不过,若是那头牛是秦始皇马车上的那四匹白马,该多好?
刘邦持着牛鞭,将牛往回赶,赶到刘太公站的那块岸边。
他将曲辕犁一扔,提着裤腿,满脸欢喜的上了岸。
“老爷子,我这犁如何?”
刘邦第一时间走到刘太公跟前,因为他知道刘太公会因为这个而感到开心,在跟刘太公说话的时候,他挺着高傲的头颅,得意洋洋。
“好,很好,刘季,你真的是有出息了!”
刘太公说话的声音很大声,语气特别重。
“嘿,可不是嘛,毕竟你儿子改,改,改邪,归归.......”
“改什么邪,归什么正,快给我跪下!”
刘邦一时间懵了,难道自己做的不好?
他又看了看群贤,群贤都用眼神对自己示意,仿佛在告诉自己,大事不妙。
刘邦脸上的兴奋一时间消散地无影无踪,他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委屈巴巴地低着头。
刘太公用拐杖指着他,咬牙切齿,愤怒道:“你是巴不得早点把我气死是吧!”
“是巴不得全家,全村的人跟你一块陪葬是吧!”
说罢,一棍子狠狠地打在了刘邦的屁股上。
卢绾见状,看着眼前的一幕,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不一会,又从怀中将竹简拿了出来,将笔沾了沾墨,从刚刚断掉的地方继续写道:“沛公以号朕,为太公所强,至令沛公跪,骂沛公不道,欲陷其家......刘家学者未来,其可废乎?”
刘太公训斥了很久,刘邦则是低头反思,寻思着自己到底做了啥,让刘太公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