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炒好的蛋花倒进刚才的土豆泥里,木勺一搅,蛋香与土豆香纠缠在一起。那瞬间,他心里竟生出一丝奇怪的悸动——这种融合的香气让他想起某种温柔的东西,不喧嚣、不刺鼻,却能一寸寸往人心底钻。
他又往碗里加了一撮盐,几滴奶油,顺手磨了点胡椒粉。那白雾状的香料一撒下,整个厨房的气味顿时变了。那股浓郁的热香像带着细微的甜气,缠绕着空气。
“这才像话。”他用勺舀了一口,轻轻尝。
入口绵软,滑而不腻,香中带着淡淡的奶意,咸度刚好,土豆的细腻和鸡蛋的柔滑混在一起,像是春天的云在舌尖化开。何雨柱闭上眼,心里竟有一瞬间的空白,他觉得这不是菜,而是一种能安抚情绪的东西。
他忽然笑了,笑得很轻,但眼角却微微发烫。那是满足的笑,也是孤独的笑。一个人守在厨房里,对着几颗土豆、几枚鸡蛋,就能在心里生出一份踏实感,这种踏实,他不愿与任何人分享,却又希望有人懂。
“柱子?你还在忙呢?”院子里传来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点困意。
“嗯,还在试新东西。”他头也不回地答。
“你这人哪,白天折腾一整天,晚上还不歇歇。你就不怕自己累坏?”她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搅拌土豆泥的样子,眼神里藏着点柔意。
“我这不算累。”他头也不抬,只是轻笑,“能闻到香味儿就不叫累。”
“又嘴贫。”她轻叹一声,却忍不住凑近。香味一入鼻,她整个人都怔了。那股味儿跟傍晚那锅肉完全不一样,更轻,更柔,却让人心里泛出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