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却空无一人。
风呼地灌进来,带着凉意。远处的屋檐下,好像有个影子闪了一下,又被黑暗吞没。
他皱着眉,走出门几步,抬头四望,院子里一片静寂,只剩那棵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晃。
他咽了口唾沫,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不安。
“难不成……有人真动过那水缸?”
他回到屋里,把门关紧,灯火又一次跳动起来。那团微弱的光在他脸上晃着,映出一张疲惫却警觉的面孔。他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杂乱无章,像他此刻的思绪。
“有人来过。”他喃喃自语,目光闪烁。
他可以确定,那脚步声不是风。风不会有节奏,也不会在门口停顿。那人站在那里,似乎在观察,似乎又在犹豫。可他却没看到是谁。
一想到这里,他心头的不安就更浓了。脑子里浮现出下午厨房的场景,锅、勺、菜刀、那水缸……还有帮他搭手的几个人影。
“到底是谁碰过水缸?”他喃喃着,眉头越皱越紧,“那天……除了我,还有小孙、还有秦淮如。”
说到“秦淮如”,他下意识停住。那女人一向聪明,手脚也快,平时笑得温温柔柔。她帮他切过两次菜,还特地夸过他的爆炒腰花。可那天傍晚,她为什么忽然说肚子疼得不行,还没等众人乱起来就先跑了?
一丝怀疑在他心底升起,又被理智压下。
“不行,不能乱想,她那时候脸都白了,不像装的。”
可越想,他越觉得那一幕透着古怪——秦淮如那时候跑得太快,甚至没顾得上拿包。
他抓起烟,点了两下才点着,深吸一口,烟雾从他嘴里缓缓散出,升腾到油灯的火焰里。他的心却越来越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他一怔,屏住呼吸,透过窗纸看出去,隐约能看见两个黑影在院口说话。
“……秦淮如送医院去了,听说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