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卖鸡蛋的摊子前,他才回过神。摊主是个中年妇人,满脸笑意,手脚麻利地往篮子里码着鸡蛋。
“要几斤?”妇人问。
“来……一斤半吧。”何雨柱说着,目光落在那些鸡蛋上。那一颗颗圆润光滑的蛋壳映着阳光,泛着温润的光泽,竟让他心里生出一丝奇异的安稳。
妇人一边称一边絮叨:“最近蛋贵,听说附近的养鸡场前阵子被黄鼠狼偷袭了几次,损失不小。”
“是啊,”何雨柱点了点头,“活物最怕遭难。”
妇人笑着说:“男人还会心疼这些?看你也像会下厨的。”
“瞎做罢了。”他答得随意,却不自觉想起秦淮如那次在他身边笑着夸他手艺好——那笑仿佛还在眼前,可如今却变成了刀子似的回忆。
拿好鸡蛋回来的路上,他心思沉重,手里的布袋晃来晃去,蛋壳轻轻碰撞出细碎的声响。那声音在他耳里,竟像心跳。
他走到半路,遇见贾张氏,她拎着个篮子,神情焦急。
“雨柱,你去买东西啊?听说淮如昨儿还在医院挂水,你咋不在那儿看着?”她开口就是责怪的语气。
何雨柱苦笑:“去了,医生说没大碍,让她多休息。我想着她得吃点好东西,就出来买点蛋。”
“你这心啊……”贾张氏叹了口气,“人都说你心狠,我倒不觉得。”
“我心狠?”何雨柱低声反问,嗓音哑得厉害。
贾张氏见他脸色不对,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摆摆手走了。
何雨柱一个人站在路边,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世道真奇怪。别人一句“心狠”,能让他一夜睡不着;可自己明明在弥补,却又总觉得越做越错。
他提着布袋回到院里,小鸡还在咕咕叫,见他回来竟拍了拍翅膀,像是迎接。
“你倒是懂事。”他轻声笑道,蹲下来摸了摸它的脑袋。
接着,他小心地把鸡蛋放在桌上,一颗一颗擦干净。手指碰到那光滑的蛋壳时,他心里莫名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