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到医院门口时,天已完全灰了下来。院子里湿漉漉的,雨点细密,打在檐角的瓦片上,发出冷硬的声响。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心里乱得像锅里滚开的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味,那味道让他想起了易中海屋里的味。胃里又翻腾起来,几乎要吐。
“你找谁?”门卫老头探出头来。
“我找……秦淮如。”何雨柱声音低哑,“昨晚吃坏了肚子,送来的。”
门卫翻了翻登记簿,皱眉看他,“那女人啊?早上送来的,在急救那边。”
“她还……还活着吧?”他问得小心,像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答案。
老头叹了口气,“医生还在抢。家里人守在外头。”
何雨柱的脚步一晃,心口一阵紧缩。那一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喉咙干得像砂。
“我……我能进去看看吗?”
“急救室不能进。你在外面等吧。”
他点了点头,脚步拖着,走到走廊尽头。那是个昏暗的地方,灯光微弱,地上铺着湿滑的砖。走廊那头,一扇门半掩着,门上挂着红灯。灯光在雾气里晃动,映得整条走廊发红,像被血染了一样。
他靠在墙边,心跳得厉害,手掌一直没松开。脑子里不断闪过昨晚的情景:那锅汤的味道、那一碗红烧肉、还有秦淮如笑着说“香得很”。
那笑声现在听来,却像刀刮。
“要是她真出了事……”他不敢往下想。喉咙发干,呼吸里都是苦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走廊里偶尔有人经过,脚步声在瓷砖上回荡。护士推着担架匆匆跑过,白色的帘布在风里扬起一角,他看见那帘后的一瞬——一张苍白的脸。不是秦淮如,但那画面让他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