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把门拉得更开些,示意他进屋。
屋里有股药味混着潮气,墙角堆着几只灰扑扑的痰盂和旧棉絮,炕上的被褥没叠,一团乱麻似的搭着。她坐下,拿起热水瓶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然后抬头冷冷地看他:“你是怕她回来,还是盼她回来?”
何雨柱也坐下,平静地看着她:“都不是。我只是想知道,若她真回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贾张氏盯着他看了一会,像是在权衡是否要吐露什么。
屋里气氛凝滞,连水汽都变得厚重起来。
许久,她才叹了一口气,声音放缓几分:“她是写了封信来……但没说要回来,也没说不回来。她就说,棒梗太不听话,让我帮着看着点。”
“那封信在哪儿?”何雨柱追问。
贾张氏哼了一声,把茶缸往桌上一磕:“撕了,早撕了。那女人写的信,一个屁都不明说,我看着都气。”
何雨柱看着她,一时没说话。
他心里清楚,贾张氏嘴上骂归骂,可她一直都是护着秦淮如的。那封信,她肯定背下来不止一遍。她撕了信,不等于她没把那些字句牢牢记在心里。
“她要是真回来,你打算怎么样?”贾张氏忽然开口,语气突然变得锋利。
何雨柱没有立刻答话。他慢慢抬眼,声音平稳,却透出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定:“我不管她想怎样,但我不会让她拿棒梗当筹码,更不会让他跟着学歪。”
这话说得不重,可分量极重。
贾张氏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没反驳,只是低头喝了一口水,仿佛在咀嚼他这句话里藏着的利刺。
何雨柱站起身来,拍了拍腿上的灰:“老太太,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孙子现在还小,别拿他当挡箭牌。哪天真惹出事来,他可扛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