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却是慧目一亮。
路口右转,他们果真看到了一户渔户人家。这家人门外亮着昏黄的路灯,灯下可见除了晾晒的渔网之外,还挂着一条白布,地上洒满了各种形状的纸钱。这想必就是张桂花家了。
此时,她家里也在全村的惶乱中亮起了灯,与家人在窃窃私语。
“二胖,来,给我拍几张照片。对着这家人的门口,记得把满地的纸钱一定要拍进去。”金言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在这里拍照?”王海顿时惊了,他犹豫地看着这一地背景,“队、队长,你是,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认真的。赶紧!”金言催促道。
王海无奈,只得给他拍了几张。
这时候,大门被打开了,精神憔悴的张桂花和丈夫呆呆地看着他们,不知所措。大晚上的,三个人突然站在自己家门口,对着满地纸钱拍照,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张大婶你好。还记得我吗?晚上我们才刚刚见过。”金言指着自己说。
张桂花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稍顷便记了起来:“你是那个金、金队长?天、天庭组织的?”
“是我。”金言说,“我和我的同事们听了你孩子的事,觉得还是有疑点,所以就过来看看。这样吧,你们能带我们到事发地,呃,就是发现你孩子出事的地方去看看吗?”
张桂花本来就是为这事去酒楼找警法分局局长说理的,如今有人上门调查,自然是连声应承。她和丈夫赶紧带了手电筒,在前带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湖畔方向而去。
出事的地方距离她家约有二三里路,是一大片的芦苇荡,有半人多高。初冬时分,芦苇叶已经枯了,一丛丛枯黄的茎叶,在夜间的凉风中摇曳着。
“这里,是老忠把孩子捞上来后,放置的地方。”张桂花指着一片岸滩说。那里的芦苇稍少一些,借着手电的光可以看见现场还留着杂乱的脚印和各类痕迹。不过,已经隔了六天,这些痕迹经过湖水的冲刷,经过风雨的侵袭,还经过鸟兽和人类的干扰,没有什么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