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渝再次睡过去,耳畔那三个字也未消沵。
——我爱你。
江湛吻在人眉心,手背,在要阖眼时,耳畔里又传来绝望又尖锐的嘶喊声。
他拧眉,单手拍打太阳穴,起身。
却在下秒看到站在房门外微颤身影时。
喉尖震动。
“宝宝。”
沈渝看着又盯向窗外的男人,轻轻唤了声:“江湛。”
江湛身子很是僵顿,很慢很慢收回视线,在对焦到沈渝脸庞时,又一瞬失焦恍惚。
直到沈渝抬手摸上他脸颊,感知到真实触感。
才展眉,温和回应:“怎么了?”
“我收拾好了。”沈渝提着双肩包,里头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什么。
昨天晚上在和人交完心后,他接受了对方在A市安排的手术。
不过前提是不能强迫他留在A市。
男人同意了,很好说话。
他说不想留在A市,他说好。
不想和他住在一起,他说可以,那他就保持距离。
只是在取消结婚报告这件事,被人正色拒绝。
虽然两人话都说开,但沈渝心底还是留着隔阂芥蒂。
扎了多年的刺,哪怕一下拔出来,窟窿还在。
“好。”江湛取下他手中背包提着,又拢了拢沈渝外套,给他细心系好扣子,才牵起五指相扣往外走。
一路上,两人都未再说话,沈渝歪靠在副驾驶侧。
在经过第一个红绿灯,他低下头突然问:“那个,沉言他怎么样了。”
这两天他都没敢开口说这事,按照江湛以往习性,不要他半条命也会让他生不如死,他只怕他杀了他。
他不想他去做这种违法的事。
他害怕。
思此,沈渝袖口下手指揪出数道红痕。
江湛知晓沈渝顾虑什么,掌心拉住沈渝手腕,往里扣住还在相绞出印子的指腹,带动到唇边亲了亲,安抚。
“没事,没把他怎么样,只是打晕了,现在还在医院,别怕。”
“别怕。”
沈渝侧头去看男人眼睛,还是那般无绪深沉,只是多了缕不易察觉的倦怠,没看出什么异样。
这才松口气,阑紧五指,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