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意已决,做完手术就走,机票也订好,另一个小县城,风景名俗都不错适合长久居住,更有一点就是鸟不拉屎偏僻。
他打算等一到机场就换卡换号,所有一切都丢掉。
沈渝收回门把上的手,刚想转身,里头就传来砰的摔砸声。
从未见过老板发脾气的员工,都瞪大眼望着从办公室出来的沈秘书。
“沈秘书里头没事吧?”外头离得近的员工,见沈渝脸色也不好,撞着胆子问了句。
“没事。”沈渝看了眼透明玻璃门内站在落地窗前双手叉腰的人,转头嘱咐了句:“有工作问题的话,晚点再进去。”
员工脸色发白地点头应了声,被这插曲之前还有些闲谈的办公室,瞬间冷固,纷纷大气都不敢喘,只低头专注自己的事。
沈渝环视了圈,走到工位上,简单收拾了下,不需要的全丢进垃圾桶。
最后只留得一盆开的正好的兰花,叶子羞答答裹在花瓣侧,还是两年前刚来公司买的,放下可惜。
他取下脖颈工号牌挂在工位上,不舍地后退看了眼,抱起花盆往外走。
下了楼梯才从大厅往外,外头冷空气就倏地扑面而来。
带着临近下午闷热的潮湿,细细雨水倾斜洒落,将大理石地砖渐染成深块。
沈渝回头看眼大厅,想到工作两年的地方,日后再不会来此,心头有些空落。
这下没注意直接被雨水浇了发丝,等崩落至发梢和眉眼,才惊觉会溅到眼睛里要感染。
沈渝忙往屋檐下退,取下眼镜闭眼用袖口擦拭。
祸不单行,手中端着的兰花湿泥土顺着力也全倒在胸口白色外套,沈渝一下搞得手忙脚乱,顾不上狼狈,草草拍了拍。
看着遭殃的一团泥块拉链口,沈渝用手搓了搓见没辙便没管,从兜里拿出手机打车。
雨下太大接单都格外漫长,屏幕上沾湿滴滴雨渍,滑动困难,沈渝烦躁地用手背擦了擦。
才干,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H市。
沈渝换左侧手臂夹住花盆接听。
“喂。”
风在耳畔怒吼叫着,不少从公司打伞往外走的,都被吹折伞叶,露出锋利尖头。
沈渝抹了抹又飘到嘴巴里的冷冽雨水,在狂风肆虐下冲电话头喊:“是司机吗?”
那边声音有些不自然轻轻嗯了声,很是粗粝,压着嗓子似的。
“你到了吗?”沈渝囔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