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默听徒弟讲了碧鲮剑被毁的经过,又问金佩玉,她是旁观者,比起身在局中的彭弋看得更清楚。他对藏雪剑和碧鲮剑相交,压制碧鲮五毒,崩裂飞剑的细节极为关注,反复追问,在心中估摸着对方的实力。他敏锐地察觉到,魏十七的那柄飞剑不同寻常,碧鲮剑虽然不以坚韧见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击毁的。
“这件事,你做得不对。”问清缘由,他从容告诫徒弟,“阮长老代父收徒,魏十七是掌门的师侄,辈分摆在那里,你身为后辈,对长辈出言不逊,不占理,这是其一。”
“是。”彭弋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听师父教训。
“余瑶之前是钩镰宗弟子,现今是御剑宗弟子,她若感到委屈,自会央求师门长辈替她出头,你是毒剑宗弟子,听信了几句传闻,嫉妒心作祟,不分青红皂白,贸贸然出言相责,鲁莽冒失,这是其二。”
彭弋脸色惨白,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瞒不过师父,若不是急火攻心,他也不至于主动向魏十七挑衅。
“身为三代弟子之首,败于他人剑下,不自量力催动碧鲮鱼,损毁了师门珍藏的碧鲮剑,若非‘银角’恰好经过,歪打正着吞食掉碧鲮鱼,连小命都要交待在这里,钩镰宗苦道人的前车之鉴不远,你没有吸取教训,至师门于不顾,这是其三。”
彭弋脊背上冷汗涔涔,师父把此事与苦道人硬撼镇妖塔相提并论,他从未想到自己的过失竟严重到如此地步。
“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是,徒儿知道了……”
“说说看。”
彭弋支支吾吾了一阵,忽然福至心灵,道:“弟子……不该贸然为余瑶出头,出头也就罢了,输给魏十七,损毁了碧鲮剑,差点坏了师门大事,罪大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