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短片，从开始放映到最后结束，就算再加上孙羿专门制片的片尾曲花絮，全下来也没到20分钟。

卢川这20分钟可谓是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孙羿带着刘艺菲上台接受采访。

本来也没什么，组委会秘书长已经悄悄授意过主持人，一切按照常规流程来，千万不要制造话题，所以采访的内容都没啥新意。

什么拍摄时的困难啊，剧本创作的初衷啊之类的大同小异的问题。

到刘艺菲这里，也差不多，比如对角色的理解，个人演技的发挥之类的。

唯一算有点惊爆的是主持人问到刘艺菲。

“艺菲，你是怎么就选择出演这部短片了呢，听说还是占用了你的假期时间。”

刘艺菲当时笑语嫣然，站在台上大大方方就回复了。

“孙羿来找我，他要我演，我就演喽。”

这话乍一听，其实没啥毛病，但是你品，伱细品。

尤其是，刘艺菲回答完之后，眼神不经意间还瞟了孙羿一眼。

有点那么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这些常规的问题其实跟卢川没啥关系，他也能忍，但好死不死的，姜纹非得掺合一手。

不请自来，主动要了话筒就登上了舞台。

他本身就是评委会主席，工作人员也没法拦着。

上台之后，朝着孙羿全程竖着大拇指，一边走，一边赞叹。

“组委会一开始找到我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的，但是后来想想，人在江湖，总有些人情是不得不面对的，所以我就来了。”

“但是没想到，今天让我看到了这样的一部片子，我他妈惊了。”

“孙羿导演的这部电影，真的是给当下的年轻人做出了榜样，不用多长的篇幅，也不需要多么大的场景，只要能讲好一个故事，同样能达到振奋人心的效果。”

“这才是符合大学生电影节创办的宗旨，年轻人就要勇于创新，敢想，敢干。最后送给孙羿导演一句话，牛逼。”

姜纹的这番发言，在这样正式的场合，颇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他就是这么个人，洒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可台下的大学生们偏偏就吃他这套，先是一顿热烈的掌声，然后整齐划一的一波一波的高喊：

“牛逼”“牛逼”“牛逼.”

现场的气氛都快赶上开演唱会了，可这一声声“牛逼”听在卢川耳朵里，就好像一声声“傻逼”一样，还是对着他说的。

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的盯着台上的孙羿跟姜纹。

最后实在是压不下这口气，愤而离席了。

自视甚高的人就很容易捡骂。

坐在卢川附近的冯晓刚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暗自摇头，心中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