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取笑火熊帮。
但这种二流子,逮着揍都没事。
李衍也不再理会,拉起黑蛋就走…
…………
“就在这儿!”
跟着黑蛋,二人拐入一条小巷,又走了个十来米,进入右手边的院子。
这是个狭小的普通民宅。
院内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李衍刚进去,就眉头紧皱,捂住了鼻子。
无他,这里实在是太臭了!
墙壁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干皮子,既有狼皮、狗皮、驴马皮,也有黄鼠狼皮和老鼠皮。
满院都是制皮工具,但都已被打翻。
“大伯!大伯!”
黑蛋满脸着急,冲进小屋内,只见一名老者靠在墙边,鼻青脸肿,捂着嘴巴唉声叹气。
看到黑蛋,他连忙挣扎起身,着急道:“你回来干什么?快跑啊!”
“师傅放心…”
黑蛋见师傅没事,这才嘀嘀咕咕,将方才的事讲出,一阵安慰。
李衍看到后,心中暗自点头。
他路上已问过黑蛋缘由。
原来在他离开后,黑蛋也终于耐不住寂寞,跟父亲大吵一架,嚷嚷着不想种地,想出外面学门手艺。
黑蛋父亲拗不过,只得答应。
正好,他大伯就在长安城当皮匠,于是黑蛋也离开家乡,甚至比李衍更早到达长安。
学手艺,可不是件清闲的事。
黑蛋每天起早贪黑,除了跟大伯学手艺,还要每天跟着干活,维持小店生意。
早出晚归,忙得脚后跟都不着地,哪会知道李衍也来到了长安。
“李少侠,多谢。”
黑蛋大伯起身,颤颤巍巍拱手。
他可不像黑蛋这傻孩子,不仅是玄门中人,也算半个江湖人,自然听过李衍名头。
没想到,竟和自己这傻侄子有旧。
“不用客套,先找个地方说话。”
李衍此时早已被熏得头晕脑胀,捏着鼻子说话,瓮声瓮气,也顾不上什么礼数。
世间都有阴阳对应。
随着他建起楼观,嗅觉神通不断变强,对于味道也越来越敏感。
臭味就是他如今的弱点。
这院子里的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
…………
“也是无妄之灾呀…”
酒馆包厢内,黑蛋大伯喝了口酒,唉声叹气,“火熊帮的人,要请我出手制皮。”
李衍冷笑道:“请工匠出手都要强来,火熊帮可是真霸道!”
“不是。”
黑蛋大伯摇头苦笑道:“对方出的价钱倒也合适,就是我出了点事,想挣钱也没办法啊。”
李衍问道:“出了什么事?”
黑蛋大伯沉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咬牙道:“恐怕说出来你也不信。”
“我得罪了妖仙!”
“老夫是从华县皮影戏班子里学的手艺,后来机缘巧合,通了耳神通,能听到鬼神之语。”
“原本师父传的,都是些普通手艺,那日班子里人外出接活,我一个人喝醉,模模糊糊听到个声音,说要教我如何制作灵皮。”
李衍听的好奇,“灵皮是什么?”
老头喝了口酒,“所谓灵皮,就是有了灵性的动物皮,这些东西死后怨念不散,还经常作祟。”
“会制作灵皮的工匠,都会知晓如何压制,慢慢消磨怨念,又不损伤其灵性,制出来的皮,才能用于炼制法器。
我当时也是胆大,按照那声音的指点,逮住了一头有灵性的老鼠,又趁着天雷劈庙,砍死了一头道行被压制的老蟒。
在那声音指引下,一步步学会制作灵皮,还用皮做了个皮影戏小人,结果却惹来祸事。
那东西竟附身在皮影小人身上,每晚作祟,吸食班子里伙计的精气。
我心中害怕,就找着机会偷偷告诉班主。
班主找了神汉,将那东西收押,镇压在一口老庙枯井之下,但我因惹祸,也被赶了出来。
后来辗转来到长安,借着这门手艺,也算弄出一份产业…”
说到这儿,眼中已满是恐惧,颤声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那东西竟脱困而出,还附身了人身上,来长安找到我。”
“这东西敢来长安?”
李衍听着,莫名感觉有些不对劲。
“嗯。”
老头咽了口唾沫,“当时的事,他都知道,还给我下了毒咒,不仅夺我产业,还要我发誓。”
“从今往后,再不可使用灵皮之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