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高兴非常短暂,毕竟灵异副本里危险常在,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毫无线索,这意味着他们将一直处于未知的状态,而未知代表着危险。
大门再次传来动静,郁子琪和贝辰龙来了,在他们进来之后,又进来一个男玩家以及一个女玩家。
男玩家叫做詹凡阳,跟隆曼容一个组,两人相认,彼此都十分高兴。
女玩家是钱芮,她期待地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她的嘴唇抖了抖,又往后看一眼,大门外面静悄悄的。她找不到队友,之后想到停尸间找病人,一开始找不到路,看见詹凡阳往这边走来便跟着过来,她以为自己的队友会在这里,结果又失望了。
白姜认出她是之前被爬藤吊在走廊的玩家,跟他们不是同一批,应该是第二天进入的那批玩家之一。
第二批进来的五个玩家,也许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朝钱芮打了个招呼:“你也来认一认,看这里面有没有你照顾的病人。”
“是你,谢谢你的刀。”钱芮先放下对队友的担忧,走过来跟白姜握了一下手道谢。
詹凡阳跟钱芮在隆曼容的陪伴下开始辨认,果不其然,他们照顾的病人也不在停尸床上。
“也许需要一些诀窍,我还是觉得病人就在冰柜里。”白姜说。
“可能病人需要一些……一些条件才会出来,我们直接找是找不到的。”谷馨抓头发。
钟敬炀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提议:“你们还记得昨天晚上吗?我们在病人的执念里做出选择,也许可以从里面得到情报。”
众人陷入沉思。
白姜在脑海中一帧一帧回放副本第二晚的记忆。
她当时大概是寄身在老太太身上,老太太的儿子小涛疑似出车祸死了……
那些记忆里,能有什么能够吸引到老太太,让老太太主动“现身”?
老太太想要挽留儿子,不让儿子去上班。白姜明白,那只是一个“执念”,一个“梦境”,过去的事情无法更改,老太太那天目送儿子出门,想的会是什么呢?
在钱芮跟随詹凡阳找到停尸楼的时候,npc们的工作评定陆续结束,突击检查的黑色浓雾将npc们吐出来覆盖,范围逐渐收缩。
腐败的建筑楼露出头角,歪斜的路灯杆上的铁锈抖索下几块,推车推车的护士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直直望向玩家原先站着的方向,喉咙深处发出恼怒的咕噜声,她迈开脚步,推着车径直往停尸楼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扯了扯手上红色的手套,也往停尸楼区。
门诊楼某个门诊室里,皮肉贴骨头的医生正坐在桌子后面,鼻梁上戴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无镜片缺一条腿的眼睛,桌子上放着纸和笔,他看着门口,等待着再也不会上门的客人。
住院楼里,被吐出来的黑色阴影重新钻回墙壁里,颤动的影子似乎在发泄着某种恐惧的情绪。某层楼,走廊里发出清脆动听的叮叮当当声,透着守株待兔的期盼。
走廊的爬藤刷啦啦躁响,某个清洁间里,门被破开一个洞,顺着洞进去,能看见拼接起来的尸体组合体正堆在窗户上,它无法离开,只能用斜着眼珠子看向停尸楼的方向,被拼接在腹部的嘴巴不停咀嚼着空气,偶尔会愤怒地磨牙。
在它旁边,三个没有五官,血肉模糊跟篮球一样的脑袋在打滚,似乎十分惬意。
十楼,每个窗户都趴着一个小孩的脑袋,它们歪着头看着停尸楼的方向,纯黑色的眼睛里充满恶意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