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夜色空如镜 艰难战寅悲

纵剑三千里 陈愚夫 2555 字 18天前

张凌尘嘴角微微一笑,手把在栏杆上,看向乾园道:“活着,对于很多人来说,的确很简单。可对我来说,着实不容易啊。”

鹤之芳还是不解,同样把着栏杆:“师兄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难道有人想让你死?”

张凌尘看向鹤之芳,并没有围绕此话题再说下去,再次问道:“明日我与寅悲一战,你看好谁一些?”

鹤之芳不假思索:“当然是师兄你了。”

张凌尘知道她会有此一说,指了指头顶那轮弦月道:“你看那月亮,时而圆满,时而阴缺,总在不停变幻,人这一生,也是如此,没有人会一直走上坡路,也没有人会一直低迷。可是,人如果和月亮一样,因时而动,循规蹈矩,遵循所谓的命理,恐怕这一生,也走不出命运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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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不能修行,正道经典背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长生之道,熟记于心,口诀剑招样样掌握,可终究还是踏不出那一步。”

“后来,师父带着我们,在雍州裕丰镇盖了道观,住了下来,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刺杀我们,好在有人帮助我们,还是让我们活了下来。”

“那些时日,师父对我要求极其严格,早起诵经,通背心诀,熟读经典,撰写袭文,练剑强体,领悟剑意,读书写字,磨炼意志,总之,能做的我都做了。”

“想必你也听说了,我的体内有条神龙,所以我从小生着一种寒病,每每发作,五脏六腑如同冰封,我也差点因此而死,好在在很多人的帮助之下,我总算能汇聚元气,可以修行了。”

“可我现在愈发地感觉到,从我能够修行开始,我们便陷入了一场很大很大的算计当中,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猜,可我也隐约感觉到,前面的路,越来越难走了。”

鹤之芳听着张凌尘说着,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将这些话告知,总归认真听着,内心也生出一种了沉重之感。

“原来师兄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经历,所以,别的人走的路你走了,别的人没有走的路,你也走了。”

张凌尘从栏杆下来,不再多说,鹤之芳也跟着下来。

“回去休息吧,不要将这些不该烦恼的事情压在心上。”张凌尘笑着道。

鹤之芳果然心里仿佛卸下了担子,听完张凌尘说的这些,自己所发愁之事,好像并不算什么。

张凌尘也再不停留,微笑一下,转身回去。

鹤之芳看着张凌尘离开,从腰间取下长鞭,在亭廊之下连续挥舞,鞭子噼啪作响,响彻乾园空明的夜色。

比试第三日,首战乃是赵从定对阵宋见星,次战由鹤之芳对阵霍问炬,最后才是张凌尘和寅悲,而天台宗另一人寅怜则被轮空。

与之同时,败者组几人的较量也同时进行,分别是余文庆对鹤之媛,卞伯轶对余文峰,常希柏对霍问烛,卞伯启轮空。

趁着空档,巡照司在主峰又搭出一个台子,以供败者组之间比试,但众人还是都爱看胜者组几人相争,所以除了各自宗派之人,并没有多少人在那头观看。

赵从定和宋见星,这两个传言中青年一代最强之人碰上,自然引得很多人关注。

赵从定那把临风固然厉害,可在宋见星那把清越面前还是不够看,清越虽然未入剑榜,可毕竟是宋青风用过的剑,比之剑榜末尾之剑也所差不多,只不过剑榜乃剑冢所定,出于自谦便未将其纳入。

但赵从定凭借玲珑剑意,和宋见星大战数百余合,二人势均力敌,终究还是不分上下。

战至最后,二人只剩比拼元气,最终还是宋见星更胜一筹,凭借清越赢下赵从定。

但众人谁都清楚,若宋见星手里没有那柄清越,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第二场,鹤之芳对阵霍问炬,不出意外,霍问炬凭借柯涯,迅速拿下鹤之芳。

末了,霍问炬还出言嘲弄,惹得鹤之芳将其厌恶至极。

随即,张凌尘上场,对阵寅悲。

场外之人,大多更看好寅悲一些,毕竟,寅悲乃天台宗大弟子,修为直逼半禄,对天台诸法极为精通。

张凌尘,小小洞识,不足一谈。

寅悲手持一柄长锏,立在擂台中央,目空一切。他本身个子不是很高,穿着也很干练,黝黑的面庞看不出任何情绪,眼神中充满自信,完全一副吃定张凌尘的姿态。

他手中这锏虽未与剑一同列榜,可此锏名为见空,是天台宗老祖肇庆留下的法器,据说重有数百余斤,可在寅悲手中,却轻如木棍。

准备完毕,二人站上擂台,此时开始。

寅悲并不废话,昨日张凌尘一战他也观看了,自知张凌尘有着几乎用之不竭的元气,也不与他比拼元气,提着见空,飞速砸向张凌尘。

张凌尘自知寅悲可不是卞伯轶,若是此时不用全力招架,自己怕是要散架。

龙栩在手中生出,无尽元气涌现,张凌尘提剑去挡,饶是已经用尽全力,可还是被见空砸得后退好几步。

张凌尘只觉整个手臂都在颤抖,继而有种酥麻之感。

张凌尘还未及多想,见空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