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又惨白的月色下,萧越步履蹒跚回到公主殿。
他膝盖处的衣裳因为长时间久跪已经磨破,手上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泡在污水中,已经红肿地不像话。
但身体上的疼痛尚且可以忍受,当萧越抬头看向已经熄灭烛火漆黑一片的公主殿时,愤恨、不甘和委屈便不可抑制地从每一寸皮肤中破土而出。
回廊的拱门处,应该有一盏琉璃宫灯的。
那是沈晚亲自为他挂上去的。
那晚她说,无论自己多晚去找她,这盏灯始终会为他亮着。
但现在那里徒余婆娑摇曳的树影。
骗子。
“骗子!”轻若尘埃的低喃碎在风中,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中传达不到任何地方。
萧越站在树下凝望着正殿那扇雕花木门,久到守夜宫人的油灯都烧尽了,灭了,萧越才拖着沉重的步伐推开柴房的门。
“吱呀”一声响后,扑面而来的是呛人的扬尘味。
萧越蜷缩在崎岖不平的柴垛上,痛感逐渐将神经麻痹。
黑暗中一双漆黑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从破洞洒进来的那缕月光。
她还在生气吗?
她会来看我吗,她会再用那样怜惜的目光查看自己的伤口吗。
“我好痛啊...沈晚...”
“我好痛啊...”
“好痛...”
寝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