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的。”王红说，“要我说啊，那些谣言，不是别人造出来的，多半是张哲自己，他想李曼，都快想疯了。”

王红把张哲数落了一番，又跟周婷婷扯了一会闲话，拿了烟，结过账，就走了。周婷婷晚上回家，把打听到的情况，一一跟郑老四说了。

郑老四听了，不说什么。

周婷婷说，“要我说啊，这种事，以后少管为妙。”

“啥事该管，啥事不该管，用不着你啰嗦。”郑老四有些凶巴巴地说，周婷婷对他这种语气，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不以为意笑着说，“好，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正说着话，忽见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抬眼一看，不是别人，却是阿超。

周婷婷有些愕然。

阿超又黑又瘦，算起来，从出走到现在，半月有余了。

“哦，稀客呀。”郑老四冷冷地看了阿超一眼，说，“不在家好好守着媳妇过日子，这里漂那里浪的，成个什么样子！”

阿超在沙发上坐下，低垂着目光，不敢去看郑老四严厉的眼神。他离家去广东这段时日，实在不堪回首......他那个样子，进厂人家不要，建筑工地上，他又吃不起苦，身上带着的钱很快花光，就动了歪心思，持刀抢劫......回来的路费，都是从别人的钱包里抢的......

抢人，也被人抢过......有一回，刚抢到手的包，又在巷子里被人劫去......大城市的光鲜与亮堂，他活得像流浪狗，像阴沟里的老鼠......终于，再也忍耐不下去，回来了......

周婷婷说，“本事那么大，就别回来了啊！”

阿超像个木偶一样，说什么，问什么，他都不吭声。

周婷婷又问，“家里好，还是外面好啊？”

“都不好。”阿超苦惨地说，“这次回来，哪都不想去了，就想跟着小姨爹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