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峤南聆听着姜来的讲述,脸上的表情逐渐从惊愕转为凝重。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似乎有某种宿命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他想,这个在上古时期传承了创始元灵血肉,甚至还带着他一丝灵魂的姚家,难道就是自己所在的那个姚家吗?这个念头让他忍不住挺直了身板,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姜来的每一个字。
姜来没有注意到姚峤南的内心波动,他继续沉重地叙述着:“要让创始元灵真正复活,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将世上的大部分人全都献祭给天道法则。只有这样,法则的力量才会得到显着增强,使得整个世界的地形地貌重新回到上古时期的模样。而只有在那种原始的大荒山中,创始元灵才有可能重新诞生,实现真正的复活。”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献祭的过程是残酷的,它首先从修真者开始。很不幸的是,强大的蓬莱紫气宫成为了首选目标。就在半个月前,宫中突然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混战。弟子们仿佛失去了理智,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攻击身边的人。那一刻,整个宫殿都陷入了混乱与血腥之中。”
姜来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与无奈。他似乎在努力回忆那场惨烈的战斗,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一开始,长老们还试图维持秩序,他们奋力阻止弟子们的互相残杀。然而,随着战斗的升级,那些长老们最终也卷入了混战之中。他们原本是高贵的修真者,此刻却像野兽一样互相厮杀,许多人身受重伤也不肯停手。直到他们一个个倒地不起,这场无意义的厮杀才算停止。”
随着姜来的讲述,姜天虞和姚峤南仿佛能够感受到那场战斗的惨烈与残酷。
姚峤南听着姜来的叙述,心中的寒意越来越浓,一种难以名状的不适感涌上心头。他颤抖着声音问道:“那…那些被献祭的人,他们的尸体呢?”他几乎不敢想象那个血腥而残酷的场景。
姜来脸色沉重,目光有些失焦,仿佛沉浸在那段痛苦的记忆中。“被献祭的人是留不下任何东西的,”他缓缓说道,“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血肉,甚至他们落下的每一滴血,都会被天道无情地收走。”
姜天虞闻言,脸色骤变,愤怒地斥责道:“你们都是疯了!为了复活一个所谓的创始元灵,居然让那么多鲜活的生命去献祭?!”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仿佛无法理解这种疯狂的行为。
姜来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无奈。“我也没有办法控制和改变这一切,”他叹息道,“你们知道吗,第一代白虎曾受伤被阿姜所救,所以此后历代白虎便在禁地守护着姜家。而如今,也是白虎在帮助我支撑住这片小空间,等待着你们的到来。不然,我也会像蓬莱紫气宫的其他人一样,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他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姜天虞,声音中充满了歉疚和无奈:“我就是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我并不是有意要遗弃你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光明。
随后,姜来的目光缓缓地转向了姚峤南,那眼神中蕴含着难以言明的深意,让姚峤南心中一紧,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姜天虞敏锐地捕捉到了姜来眼神中的复杂情绪,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赶紧上前一步,挡在了姚峤南的面前,试图用身体筑起一道防线,隔开姜来那似乎能洞察一切的视线。
然而,姜来对此却并不以为意。他只是深沉地看了一眼姜天虞,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然后缓缓地开口说道:“姚峤南的身体里,流淌着上古神只的气息,我猜测,那创始元灵的神魄,大概率就是依附在姚峤南的身上。”
尽管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听到姜来如此肯定的话语时,姜天虞和姚峤南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大变。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惊疑和深深的不安。
姜天虞心中急切,忍不住开口询问:“那能不能想办法将创始元灵的那丝神魄从姚峤南身上剥离开来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期待。
然而,姜来却缓缓地摇了摇头,声音沉重地说道:“这丝神魄是和创始元灵的血肉密不可分的。而姚家,便是从创始元灵的血肉之中诞生的,所以,姚家人自然无法剥离这神魄。”
听到这个答案,姜天虞和姚峤南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他们心中清楚,这个答案意味着他们将无法摆脱与创始元灵神魄的纠缠。
姚峤南带着一丝忐忑和忧虑,小心翼翼地询问姜来:“姜来前辈,如果创始元灵真的复活了,那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显然对这个问题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姜来陷入了沉思,眉头紧锁,仿佛在努力寻找一个合适的答案。然而,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你会因为创始元灵的复活而消失,也许创始元灵的灵魂会和你的灵魂结合,从而诞生一个新的存在。但是,没有人成功复活过神只,所以我们无法准确预知具体会发生什么。”
姚峤南和姜天虞听了姜来的话,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迷茫和无助,显然对这个未知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恐惧。
在石屋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谧到只能听见他们沉重的呼吸声。这种安静并非寻常的宁静,而是一种充满紧张与期待的沉默。屋外的姒凤等人偶尔低声交谈,但这些微弱的声音只是更加凸显了屋内的沉寂。这种氛围带给每个人的,不仅仅是一种听觉上的静谧,更是一种心灵上的压迫感。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正在悄然逼近,让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某种未知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