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镊子沾了碘伏,摁住颜色发黑的肉稍稍用力,紫黑色的血伴随着黏黄的脓血快速的涌出。
经历过无数次剔除腐肉之痛,都咬牙忍了下来。
许是真的失去了意识,又或是感受到身边之人让人安心的气息,此时霍聿珩卸下了坚强,轻轻痛吟出声。
“会有点痛,忍着点,我尽量快一点,一定不会有事的。”听到耳畔的痛吟,感受到这具破败身体的僵硬,楚斯钰忍不住放轻声音安抚。
不敢想象这样的伤到底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处理好一处后,楚斯钰小心的用碘伏消毒后,又换另一处。
“为什么不早说,那么多粮食都给了,难道我会舍不得一点药材?”楚斯钰似是在埋怨,可其实他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手就会越来越抖。
“霍聿珩,你可千万别睡啊,我那么多粮食送过来,你要是死了,以后我找谁去。”
“这也算咱俩第一次见面了,可惜你看不到。”
楚斯钰冷的牙齿打颤,话都快说不利索了,但是他不敢停,他怕霍聿珩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就停止呼吸。
嘴里的话没停过,手里的动作更是一点不犹豫。
最后剩下大半瓶的碘伏,楚斯钰直接就往霍聿珩的背上淋下去。
两瓶云南白药均匀的敷在伤口上,楚斯钰才抖着手将地上的棉被捡起来。
外伤处理好了,可失温不容忽视。
楚斯钰已经冷的打摆子,睫毛上凝了一层冰晶。
看了一眼毫无血色的霍聿珩,楚斯钰跪坐下来,小心的避开霍聿珩背上的伤,将人面对面的安置在自己怀里。
霍聿珩的侧脸无力的搭在楚斯钰的肩上。
刚抱进怀里,楚斯钰狠狠的打了个冷颤。
太凉了,就跟抱着个冰坨子一样。
要不是心口处还是温热的,楚斯钰都要怀疑人是不是没了。
“霍将军啊,我这也是情非得已,绝对没有一点占你便宜的意思啊。”一句话,愣是掺杂了几个寒颤才顺利说完。
一床被子,拢住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属实不容易。
“你听见了吗,外面好像是你的人,说什么一块石头搬不开。”
“冷死我了,这起码零下二三十度了吧,我滴老天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