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任桐华制止了儿子,冷冽的目光再次转向南宫晴,“是你祖父欠他们两条命,你的确没有欠他们什么!但你要记住,你是南宫家族的一员!他欠的,就是你欠的!”
“你以前刁蛮任性,我们包容你,宠爱你!往后,我们依然可以包容你,宠爱你!但是,有些人不会容忍你!如果你不怕,你可以继续刁蛮任性。”
说完,任桐华不再看向她,目光落向无尽的远方。
她在神秘的低语中,默默地向内心的神灵忏悔。
南宫晴听见祖母的话语,瞬间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震撼。
她清楚,祖母所指之人,正是李阳。
李阳,绝不会纵容她的放肆。
从前不会,将来,想必也不会。
她在李阳面前胆敢娇蛮无理,必定会受到教训。
回想起被李阳幽禁的日子,南宫晴心中莫名地颤抖,怒气冲冲地瞥了一眼两座幽静的墓碑,不情愿地屈膝跪下。
众人这一跪,便是数个时辰。
尽管许多人内心抱怨,却都不敢表露出来。
直至午后时分,南宫博才缓缓对众人开口:“起来吧!该休息的回去休息,该履行职责的去报到,若误了时辰,休想得到宽恕!桐华,你留下,陪我聊聊。”
不少人膝盖早已疼痛难忍,听到南宫博的话,宛如得到了赦免,纷纷起身,南宫晴首当其冲。
待众人逐一离开,南宫博深深叹了口气,转向任桐华说:“你也起来吧!阳儿只命我跪七日,并未要你陪我。”
任桐华轻轻摇头,依然陪着他跪在那里。
见她坚决,南宫博便不再劝说。
二人再次陷入静默之中。
“桐华,你对我心怀怨恨吗?”
许久,南宫博愧疚满面地向妻子询问。
任桐华头也没抬,反问:“你说的是哪个方面?”
“很多方面。”
南宫博苦涩一笑:“有关莫韶容的事,还有我们女儿和女婿的事。”
众人都走了,他们可以敞开心扉交谈。
任桐华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回应:“我知道,你心中始终未能真正放下莫韶容。”
“但我明白,你并非还爱她,只是不甘心那份失败。”
“你觉得你被她侮辱了,认为那件事是你一生的耻辱。”
“然而我万万料不到,多年后你竟会做出那种事,你发泄了愤怒,但最终伤害的却是我们的女儿!” “现在,因果报应来临,我再说怪你不怪你,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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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再论是非,已无济于事。
即使她对他恨之入骨,逝者也无法复活。
他们与外孙女和女儿之间的裂痕,也无法弥合。
“是啊,因果报应,都是报应啊!”
南宫博苦笑,仰望着天空长叹:“从前,我以为我已经胜过了莫韶容,但现在我才知道,我们都输了!”
“是啊,我们都输了。”任桐华连连叹息。
南宫博懊悔不已,满面愧疚。
片刻后,南宫博忽然说:“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帮我一个忙,好吗?”
任桐华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夫妻多年,南宫博何时向她求助过?
“帮我找到我们女儿的照片,还有外孙女的,好吗?”南宫博闭上双眼,浑浊的泪水滑过他苍白的脸庞,“我没有颜面去见她们,阳儿也不会允许我去!我只是想在生命终结前看看她们的模样……”
“你在说些什么!别提生死之事!”
任桐华皱紧了眉峰,带着一丝魔力的寒气说道:“如果你一心求死,倒不如多思考如何赎清你的罪孽之债!”
“罪孽深重,无法赎尽。”南宫博轻轻摇头,眼神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我必须赴死,你懂吗?”
“你……”
任桐华的脸色瞬间变得如霜,泪珠不自主地滚落脸颊。
“别哭泣。”
南宫博抬起手,温柔地拂去她面颊的泪痕,凄然笑道:“我是灾厄的源头,唯有死亡,才能解开这个诅咒之结。”
“你别看阳儿外表冷漠如冰,实际上,他是个明辨是非之人。”
“就像晴儿那次,明明说是她的手指会遭殃,可晴儿却毫发无损。”
“那件旧事,你们都一无所知,他不会将怨恨加诸于你们身上。”
“况且,李阳言出必行,剥夺我的魔力源泉只是时间问题。与其在痛苦中苟活,不如以我的死,换取南宫家族和他们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