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流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无论她如何在身体里呐喊,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柳娘子的亲密指导下一步步学会了刺绣。
她对柳娘子时不时的触碰和露骨的眼神很是反感。
又看着自己一针一线地绣好了大红色的嫁衣,那是一种诡异的红,红得像血,让她的内心一阵阵发寒。
她看着柳娘子嘴角始终蓄着淡淡的笑意,并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看着一个猎物。
终于到了她出嫁的那一天,她穿上了红色的嫁衣上了花轿,披上盖头前,她看到她的“家人”正齐刷刷跟她挥手告别。
手臂都是统一的弧度,那画面诡异得好像是机械控制的。
而柳娘子也跟着她陪嫁到梁家,说是要传授她一些最后的刺绣技艺。
到了梁家,她被扶着行了礼,送入了房间。
她的躯体一动不动地坐着,哪怕她的灵魂疯狂躁动着想离开这个地方。
等待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她听到有人推开了房间的门,又关上了门,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
从红盖头的间隙往下看,她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暗红色平底绣花鞋,它比平常女子的要大,要宽。
忽然眼前一亮,纪流云看到了掀开盖头的人,正是那个怪异的柳娘子,而她的“夫君”梁闻蜀,此时正目光呆滞地站着。
柳娘子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纪流云,开口道:“小姐,今天你是新娘子,你可真美。你知道吗?一个女子一辈子最美的时候,就是新婚之夜。女子如花,也应当在最美的时候被采撷下来。”
他的声音不再压抑着,只是低沉沙哑,而是完完全全带着男子声音的粗粝浑厚。
纪流云一瞬间觉得一切都清晰明了了起来,怪不得自己一直觉得他奇怪,觉得对他的靠近不舒服,原来他是个男人,还是个死变态!
她觉得十分着急,奈何身体还是呆呆地坐在床沿,动弹不得。
那边“柳娘子”已经慢慢地从衣服里拿出了一张白色的丝绸,铺在了床上。
他目光淫邪地看着纪流云,就要如同他从前无数次的操作,在新婚之夜得到女子的身体,然后留下丝绸做纪念,还会上面绣上鲜红的图案。
有时候是傲雪红梅,有时候是啼血杜鹃,有时候又是初升红日,全凭他的心情,将它们变成一个个精致的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