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事便没有留意听地铁里的广播,直到身旁两位大哥到站下地铁,姜希琴才下意识抬头看了眼斜上方的地图提示,恍然发现已经坐过了两站。
姜希琴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暗暗骂自己怎么这都能坐过站,这条线都坐过千百回了,按道理闭着眼睛坐都不会坐过线,今天还真是离谱。
她调整好心情,挂起轻松的微笑掏开钥匙打开家门。为母则刚,姜希琴不愿意在姜凝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客厅开着四角橘黄的小灯,姜凝晚上基本都是呆在房间学习,所以不想开客厅大灯浪费电,但是她也不想妈妈回到家打开门看到的是一片昏黑,这种仿佛没有人在家里等她回家的感觉也太孤单了。
姜希琴啪一声把客厅大灯打开,冲着姜凝房间的方向喊道:“姜姜,我回来啦!要不要出来吃点宵夜,是小陈师傅煎的芋丝角!”店里现在为了方便区分陈师傅和陈乐河,一般会叫他们老陈师傅和小陈师傅,不明就里的人听了还以为是父子档呢。
姜凝听到姜希琴的声音立即把笔一扔,唰一下冲出房门,嘴上嚷着:“妈妈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没吃饱,而且小陈师傅做的芋丝角超级好吃的!”
一边说,姜凝一边偷偷观察姜希琴的脸色,看上去很疲惫,但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姜记太忙累的,还是因为霍望的事。
“妈妈,你要不要一起吃,我去厨房拿两对碗筷出来。”姜凝心疼地问道。
姜希琴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姜姜自己吃吧,我刚刚在店里已经吃过了,刚出锅的很香呢!我先去洗漱睡觉了,今晚确实有点累。”说完后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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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下意识抬手想要拉住姜希琴,却又把手放下。既然妈妈显然不想自己知道,那按她的预设的去做可能才是对妈妈最好的保护。就像自己考砸了不想家里知道时,这时妈妈打电话来安慰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而在离羊城两千多里的北京,霍望却表现得完全不像一个刚接受完各种表彰和采访的人,在书房里不断踱步。
廖元纬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老霍,你别走了行不行,我看得都头晕。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想。”
霍望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对廖元纬说:“姜凝最后一次找我问问题那天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闵教授姜凝走后脸色都一直不太好,吃完饭后甚至主动拎包回家。姜凝当时讲的是他父亲和母亲离婚十多年了,这些年她都跟着她母亲过日子,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亲。”
这段话霍望这两周和廖元纬不知道念叨过多少次,他抢着接话说道:“我们那天又说了姜凝侧面看长得和你很像。你觉得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姑娘莫名其妙一参加夏令营就想方设法来接近你很有疑点,所以怀疑她知道什么你的身份信息是吧?”
霍望说:“不止是想方设法地与我熟识,而且还各种套话我曾经的经历还有家庭情况。这太奇怪了,如果她不认识我,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这样做。”
廖元纬摇摇头说:“老霍,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她也有可能纯粹想认识一个清华大学的名师,甚至就是普通的小女生的八卦。”他不是刻意要打击自己好友,只是觉得他这最近的状态实在不对,要不是最近表彰西北研究所那些事,他可能恨不得立刻就飞去羊城找人问个清楚了。
但生活中往往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甚至在夏令营结训霍望赶回学校的时候,他就想找姜凝问个清楚,是廖元玮把人拉住的。这说起来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这姑娘才多少岁能知道多少,而且霍望这样贸贸然去问人家是不是知道自己过往的身份大概率只会把人吓到。
他当时是这样和霍望说的:“反正你也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学校还有名字,想要找她问什么时候找不到,不用急于一时,我们那实验还没有正式向社会公布呢,万一你这横生枝节就不好了。实验项目公布也就这几天的事,你再等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