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姝禾深知，人与人的缘分，可长可短，但她再也不会觉得下一次是一定有的那次。

人生各不同，或许再无相逢。

她也学着另外两人的告别方式，轻轻抱了抱自己的朋友，然后两人就此别过。

穆渊嘴角带笑，眉眼一黛，“记得常联系。”

“好。”莫姝禾笑着回应。

毕业第二年，沈绵五岁，需要上幼儿园，两人便只能定居在一处。

“小姨，我们不去旅游了吗？”

莫姝禾整理着东西，随口答了一句，“没钱了，得赚钱。”

沈绵也过来帮忙，肉乎乎的小手提起一个大大的袋子，她用稚嫩的语气说，“那小绵和小姨一起赚钱。”

莫姝禾赶紧接下她手里的东西，蹲下问她，“你想和同龄的小孩一起学习和玩耍吗？”

“就是像火车上遇到的那些穿着一样衣服的小孩吗？”

沈绵说话时，脑袋轻轻晃动，扎着的两个小马尾不时摇曳，像个会动的布娃娃。

莫姝禾点头，“他们的学校也会组织旅行，一群小朋友待在一起或许会更好玩。”

“那小姨怎么办？”小孩歪着脑袋，眼里尽是纯真的疑惑。

“我也去你在的幼儿园找个工作怎么样？既能陪你又能赚钱。”

“那好啊。”小孩笑着答应，俯身来圈莫姝禾的脖子。

这几年里，莫姝禾一直在还齐念之的钱，人情也被她折算成了高价利息，她甚至给齐念之发了具体的计算公式，至于他本人能不能看懂，莫姝禾就爱莫能助了。

但每次的分期付款都会被齐念之重新打回来，几次之后，他终于是开口了。

“别往我账户里打散钱，不吉利，等存够了再一次还，五年内不接受任何还款，否则影响我的事业。”

莫姝禾看着这冠冕堂皇的理由，无奈笑笑，其实她很想直戳了当地告诉他，如果是不想给她造成生活压力就直接说，没必要这么绞尽脑汁，搬出这么奇葩的理由。

“那谢谢了。”

在这种事上，就没必要较真了，拿着钱去旅游多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