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羽往地平线的尽头眺望了一眼,没看到属于中原的边境线标志。
“回殿下,原本有的,可就在两年前,一群南越刁民趁我们不备,把界碑扛了回去,说他们不愿做南越人了,只想被中原归化。当时的云……”
赵县令说到这里卡壳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
“没事,云王,说吧,我恕你无罪。”
叶羽心说这如今黄州由大梁变成了大楚,昔日的云王也变成了京城里的死囚,也难怪赵县令会有些踌躇。
“是。云王说,大军所过之处,皆是大……中原领土,当场把界碑砸毁,还让军队大肆在南越劫掠一通,之后才收兵回还。”
“云王这人挺好的,可惜就是跟错了主子。”叶羽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
“是。听说大梁领土从前几天就开始提前收取赋税了,百姓苦不堪言,纷纷跑来黄州避难。”赵县令附和道。
“黄州的粮食也不多啊,再这么增长下去,本王都要向许员外、向黄州其他地主豪绅借些粮食了。”
赵县令连忙闭上了嘴,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他自然知晓这等话题不是他能够置喙的。
其实叶羽没那么多心思,他就是有感而发感叹一声。
土豆和番薯虽然有奇效,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面对纷纷来投奔的难民,说不得还是要借助本地的世家大族、地主豪绅们的力量。
正如那位伟人所说: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根据,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鸡蛋因得适当的温度而变化为小鸡,但温度不能使石头变为鸡子,因为二者的根据是不同的。
此时的社会环境,不允许一昧地打击异己,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才是上上之选。
当然,这个“联合”……肯定是不包括这群顽固不化的南越刁民的。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历史发生了什么变故,在面对中原人更加先进的耕作方法时,他们想的居然不是学习刀耕火种,学习更加先进的生产方式,而是继续窝在大山里,迷信动物肢体和毒虫蛊术的力量?
虽然也有“邻家有粮我有枪,邻居就是我粮仓”这种说法……
问题是,现在手中有粮有枪的也不是他们啊?
望着几百个四肢不全、一瘸一拐,身上粗糙地缝着动物躯体,勉强算是“人”的家伙从地平线的尽头远远奔来,叶羽有点不想承认这群人和他是一个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