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解决了场地问题之后,剩下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苏过又找一日去和高俅喝了顿酒,高员外如今终于过上了甩手掌柜的幸福生活。
两人想起当年靠坑蒙拐骗起家的日子,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高伸的远洋贸易越做越远,高杰的丝绸之路也越走越长,两人都很久没回京了。
新大陆的事高伸已经安排了几组人,但结果还需要再等等,也许有好消息,也许没消息。
这一天,苏过是被抬回家的,喝得烂醉的他嘴里都是大家听不懂的话。
范杜若照顾了他一整夜。
苏过一觉醒来,睁眼便是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妻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我经常不在家,辛苦你了。”
范杜若抓住他的手,柔声道:“从战场回来,心里很不好受吧?”
“嗯,”苏过闭上眼说道:“人命如草芥,亲眼看到总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范杜若温言道:“听说那年你从环州回来也是情绪不对,我就猜到了。”
苏过想起西北那场血战和刘季孙的死,用力握了下妻子的手。
原来自己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
范杜若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苏过光鲜的背后,是如履薄冰,是殚精竭虑。
两人温馨地待了一会,被女儿的叫声打断,苏过笑着起身,笑道:“好了,再不起来,可要被她笑话了。”
又在家待了一日,苏过再次入宫。
赵煦主动问道:“可还是为了上次的事?”
“正是,”苏过已经整理好语言,说道:“臣还是建议先易后难,暂缓攻辽,先行灭夏。”
“如何暂缓?”赵煦面无表情地问道。
“南京道维持现有局面,加大西京道的攻势,同时放出辽主已死的消息,逼迫契丹休战,”苏过说道:“辽国各地叛乱仍在,耶律延禧昏聩无能,契丹只会越来越差。”
赵煦质疑道:“辽主已死不过是卿的猜测,耶律延禧无能也可能是韬光养晦之举,卿如何能这般武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