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已经领了都水监的差事,正准备离京北上,见状又停下了脚步。
苏过看到老爹过来,撑出一张笑脸说道:“爹爹忙去吧,我没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苏轼在他边上坐下,笑道:“是不是觉得那帮言官只知道聒噪?”
“没有啊,”苏过奇怪地看了一眼他爹,说道:“他们干的不就是这个事。”
苏仙咳嗽一声,又道:“那就是觉得官家和宰执们没有站出来帮你说话?”
“怎么会,”苏过摇头道:“我这次确实有错处,是该认罚。”
苏过如此乖巧,把本想借机开导、顺便教儿子如何做官的苏轼给整不会了。
“那你好好呆着吧,”苏轼说道:“我出去一些日子就回来,你别和那帮人一般见识。”
苏过点头应了。
苏轼走后,范杜若轻轻走了过来,站在后面双手搭在苏过肩头,问道:“其实很难受吧?”
“还是爹爹好骗,”苏过用脸蹭了蹭妻子的手,苦笑道:“一方面我确实有做错的地方,可另一方面我也气那帮言官,他们攻击我可不是出自公心。”
李直方早就差人送来了消息,吕惠卿的兄弟,河北路转运副使吕升卿也跟着槛车一起回京了,这些天正在活动。
吕升卿打听了一圈,得知官家的宠臣苏过,直接在大殿上说出让章惇为吕惠卿陪葬的话,这还了得,不先把苏过给解决了,他哥的命估计是保不住了。
这才有了后面的这么多弹劾。
“朝廷真的会处置你吗?”范杜若担心道。
“大概会降职,”苏过说道:“御前失仪和种朴兵败这两件事,我确实脱不了干系。”
范杜若叹道:“你这官当的,做那么多事不见有人帮你邀功,稍有过失便千夫所指。”
苏过笑道:“没有的事,我这不是年轻嘛,不然早就进政事堂了。”
范杜若摇摇头,也不再说丧气话。
京中闹了几日后,赵煦下旨让苏过进宫。
两人都没把弹劾的事放在心上,开始讨论下一步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