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求见官家后,赵煦让宰执入殿,一并旁听。
苏珪上前汇报了情况,表示受审的内侍和中人伤势严重,无法为御史核验重做口供。
赵煦不置可否。
董敦逸依旧不言不发,刘安世则愤怒地表示皇城司屈打成招,口供不可采纳。
赵煦想起旧事,有些冷漠地说道:“当年刘御史为民间盛传的乳母一事上奏娘娘,导致朕宫里的中人内侍也被拷问了一番。”
刘安世见官家如此记仇,正待分说。
苏过出面解围道:“臣方才去看了,掖庭里的中人内侍,断手断脚断舌,奄奄一息,只是审讯而已,何至于此!试想若当年官家身边的人也遭受如此待遇,会得出什么结论?”
赵煦顿了顿,又问道:“那依苏签书之见,如何才能知道真相?”
“臣不敢妄言,”苏过低头道:“但宫中之事查无实据,仅仅凭几句大刑之下的所谓证言,不足以服天下人。”
殿中安静了一会,赵煦再次开口:“众卿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宰执们都看出苗头来,默不作声。
只有郝随出列奏道:“听宣夫人燕氏信左道之术,在民间遍求驴媚蛇雾之物,查有实证。”
赵煦哦了一声,问道:“这能说明什么?”
郝随得意道:“她定然是为皇后娘娘所寻,意在官家,其心可诛。”
苏过暗自偷笑,这人完了。
章惇也叹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连供词官家都没信,怎么可能凭一句猜测就给当朝皇后定罪。
果然,赵煦怒道:“都是你这等小人在宫中挑唆,才有今日之事,来人,将他给朕关入掖庭,让皇城司好好审审。”
郝随得意之色凝固在脸上,不及求饶,便被拖了出去。
众人躬身让官家息怒。
赵煦环视众人,说道:“朕只是年轻,不是木偶,众卿好好办差便是,莫要觉得朕可欺。”
众人又齐声谢罪。
赵煦余怒未消,晾了一干人好一会,这才拂袖而去。
苏过朝他爹得意地笑了笑,跟在众人身后出了大殿。
留在殿中的苏珪惊得一身冷汗,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过了两日,宫里的处罚结果出来了,听宣夫人燕氏、尼姑法端和供奉官王坚迷信左道之术,判处流刑;皇后身边的陈迎儿挑拨中宫,使后宫不宁,杖脊后逐出皇宫;内侍郝随居心叵测,杖脊后流配边军。
陈迎儿即是为孟皇后鸣不平者,还曾为孟皇后当众顶撞过刘婕妤。
这个结果不算意外,毕竟孟皇后的娘家人确有不当,但刘婕妤暗中下手,想趁机拖皇后下水,夺中宫之位,这也是赵煦不能容忍的。
尤其是福庆公主一事,虽然钱乙并未提供实质证据,但用药前后一对比,不难发现事情的古怪处。
赵煦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