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夫人安慰道:“他心里藏着太多事,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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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吴夫人便给范杜若讲起苏过当年的糗事,小娘子乐不可支。
蔡府书房中的苏过摸了摸有点痒的鼻子,继续对蔡卞说道:“和谈目的有二,一来要展示强硬的一面,让夏人付出代价;二来要展示中原的文化繁荣,让异族心生向往。”
蔡卞说道:“第一条可以理解,这第二条不是更引来他们的觊觎之心吗?”
“所以先有一再有二,”苏过笑道:“只有弱小的一方,才会担心别人来抢自己,足够强大,则会让对方崇拜并模仿自己。”
蔡卞怀疑道:“眼下已经可以和契丹人一战了吗?”
“攻且不足,守则有余,”苏过解释道:“再说一味退缩是不行的,官家刚刚亲政,正需要鼓舞一下天下臣民的士气。”
最后一个问题,蔡卞问道:“我上书朝廷就会同意吗?”
“一定会的,又不是什么为难的事,”苏过笑道:“谈判桌上强势,下了谈判桌,也得让他们看看我们中原的繁盛。”
苏过习惯用些小手段,不显山露水,也不立竿见影,但不会没用。
蔡卞明白他的意思,就像欧阳修所说的“逸豫可以亡身”,对于游牧民族而言,贪图享乐便是灭亡的前兆,所以他叹道:“这才几年功夫,叔党便已成长至此,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话苏过听着别扭,两人可是一辈人,装什么大个,不过想到自己抢了他王安石接班人的身份,又忍了下来,笑道:“元度兄过奖了。”
两人默契地笑了笑。
官家在单独接见回京的蔡卞时,直接挑明了是苏过的建议,这让蔡卞也有些压力。
还是那句话,新党的人确实有能力,但也有压抑不住的野心。
章惇、曾布、吕惠卿,包括蔡京、蔡卞兄弟,无不如此。
所以苏过与这些人打交道时,也是十万分的小心。
旧党的道德君子一般也就骂骂人,这帮新党的下限可不止如此,背刺同伴上位都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