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完老爹,苏过又去书院里蹲点。
这回默契差了点,连着去了好几日,才碰上一脸春风得意的赵煦。
苏过见他心情不错,忙上前将苏轼去见太皇太后的事说了。
赵煦无所谓道:“何必做这些,我已经亲政,以前的事就不提了。”
心理师苏过再次上线,说道:“官家这么说,就是还记恨娘娘?”
苏过想抢在新党那帮人之前把这事说开,历史上赵煦被新党那帮人教唆,差点废了太皇太后高氏的尊号,撇开新党的没节操不说,赵煦内心的怨恨之深也可见一斑。
现在不一样了,太皇太后已经按时撤帘还政,这便有了和解的基础。
赵煦说道:“记恨谈不上,就是想想这八年发生的事,心里不痛快。”
“我猜猜看,”苏过试着分析道:“一是因为废除先帝的新法,二是朱太妃的不公待遇,三是在大臣们不尊重官家的时候没有站出来,四是管束太严。”
赵煦的好心情都被苏过给破坏了,不耐烦道:“你既然都知道,还说什么。”
他毕竟只有十六岁,还是有些小脾气的。
苏过正色道:“我虽不才,也想做个颍考叔。”
颍考叔,春秋郑国人,为人纯孝,帮助立誓“不及黄泉,无相见也”的郑庄公与他母亲和解。
赵煦没吱声,不孝的罪名他贵为帝王也担不起,可他不愿接受苏过的调解。
苏过继续道:“娘娘对官家是严厉了些,但那是为了能尽早将天下交到官家手里。”
赵煦说道:“这个暂且不说,尽废先帝新法,这点最不可原谅。”
“娘娘久居深宫,哪里知道民间疾苦,都是外人挑唆的,”苏过果断将锅甩给司马光,说道:“将新法尽数废除都是相公们的主意。”
“没有她的支持,大臣们怎敢如此放肆?”赵煦低声喝道。
“是,但当时的新法也的确出了不少问题,司马君实也是众望所归之人,”苏过解释道:“那会谁能想到他会做得那么彻底。”
赵煦冷哼道:“司马光腐儒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