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打什么主意,”苏轼说道:“这两人可都是在言官那里挂了名的,你这一去,被人发现少不了一通弹劾。”
为了父亲能放行,苏过只得承诺低调前往,悄悄进村。
苏轼猜测儿子此行的目的,问道:“去章子厚那里是为了打探新党的动态,去沈存中那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是因为顺路爹爹信不信,”苏过半真半假地答道:“我很佩服沈世伯的博学,正好有问题前去讨教下。”
苏轼当然不信了,有问题大可书信往来,他知道儿子与这两人一直都有联系,这次专门跑一趟肯定是别有目的,就是不方便在信里说的那种。
不过儿子不想说,苏轼也不愿深究,叹道:“你的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但有一点,你要对得起我刚给你取的字。”
有些错能犯,有些错不能。
苏过肃然道:“爹爹放心,我不愿说就是怕您担心,也怕您不同意,但我有分寸的,知道什么能做,什么该做。”
苏轼叹息着摇摇头,还是同意了儿子的外出计划。
于是,佛印、琴操和苏过三人结伴南下。
和尚、歌伎和新科探花的组合,看着总有些别扭。
但其实不奇怪,这个时代的和尚不怎么受清规戒律约束,喝酒吃肉不稀奇,狎妓甚至娶妻生子的也有,至于经商,那更是常规操作了。
这也是朝廷实行度牒买卖的后果,虔不虔诚的不好说,但没钱肯定是当不了和尚的。
宋朝的和尚经常与文人墨客混在一起,谈禅,也谈诗文,算是个顶着光头的知识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