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不以为然,他本就不热衷仕途,让他做就做,不让他做走便是了,恋栈不是他的作风。
苏辙倒是若有所思,叹道:“君子可欺之以方,所以小人才得势啊。”
苏过笑道:“便是这个道理,但整个朝堂只剩一种声音,那便危险了。”
苏轼出来表示不服,说道:“若能众正盈朝,有何不可?”
苏辙和苏过同时摇摇头,叹了口气,这位文坛宗主真的不适合混官场啊。
不过苏过也想趁着个机会劝劝这二苏,说道:“爹爹,叔父,眼下新法半数已被废除,剩下的恐怕也难逃司马相公之手,蔡、章二相公若坚持不退,你们会上书攻击他二人吗?”
苏轼摇头,他和章惇交情还在,而且经过这几年,对新法态度也有所转变;苏辙倒是坦诚,笑道:“刚才说本朝传统专利小人,如果我辈不上书,又怎么能将他们从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
苏过恳切说道:“不管他人如何,我希望爹爹和叔父就算上书,也不要掺杂太多个人情感,总要就事论事才好,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实在不值得,新党中也有能吏,全部打倒岂不冤枉?总要为国家留住能做事的人吧。”
“却是为何?”苏轼不解道:“不落井下石我倒是可以做到,帮他们说话我可不愿意。”
苏过看向苏辙,苏辙也摇头,说道:“这种情势下,蔡、章等人不早求退,只怕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我就是担心这个,”苏过说道:“变法本是先皇的意思,为何最后都归罪到这些新法大臣的身上,他们不愿意主动求外放也是人之常情,那些御史们如果因此肆意泼脏水,难道不是党同伐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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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辙又仔细打量了下苏过,疑惑道:“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也不全是,”苏过只能又推到王安石身上了,解释道:“先生变法之初,便是听不得任何反对的声音,所以才会被小人占了空子。后来他也反思过,如果那会能与爹爹、叔父或者范相公、吕相公坐下来好好商议,徐徐图之,后面也许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苏轼这时也道:“我这几年也想过,变法未必就全盘不对,不过荆公所托非人,确是无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