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带着供桌上的空碗空碟,也都一齐飞了出来。
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炸响在耳边。
他一手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一手撑着地面,半是疼痛半是恼怒地看向对面之人,脱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
毫不意外地,后者空白着一张脸,还是一言不发。
见状,少年懒得再去浪费口舌搭理那块木头,捂着疼痛的后腰勉强坐直身子,刚刚那一下撞到了他的尾巴骨,瞬间的麻木过后,疼痛的余韵随之而来。
捂着捂着,他又感觉哪里不对劲,结果抬起手一看,满手刺目的鲜红,看得他眼皮一跳。缓过神来才发现,流血的其实是手掌。
才愈合不久的细小伤疤之上又划开了一道明显的豁口,正有血从翻卷的皮肉中间不断地往外渗出。
掌心刺痛刺痛的。只不过方才注意力被后腰的痛感吸引了过去,才没有发现。
他稍稍移开视线,果然就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发现了原本祭祀用的碗碟碎片,上头的灰尘被拂去稍许,溅上了点点的红色。
少年怔愣片刻,姿势别扭地抓起宽大的衣服下摆,撕拉一声咬下一块布条就要往伤口上绑。
这时,一只白色的手掌忽然伸到他的眼前,制止他的举动。
“做什么?”他扭起眉头抬眼看向沉默的青年,语气颇为生硬,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气对方好端端的,跑到供桌底下躲着做什么。
更气自己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幅狼狈样子,并且因此加深了对青年的气愤。
听他这么一说,青年就像被问住一样,轻微地停顿了一下,然后忽然伸手指了指供桌下方的空间,不知是想表达些什么。
见他还是抱着胳膊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青年终于像是有些焦急起来,上手扯着衣袖就把人往那个方向带。
青年的力气出奇地大,差点就把他扯了一个趔趄。他立刻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一边在口中嚷道:“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没想到,向来听话的某个家伙今天却好像中邪了一般,不管不顾地就把人往桌子底下塞。
黑暗罩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突然涌起一个念头:或许就是今天了。
他就说嘛,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示好。恐怕……对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即将发生的事情做准备。
那些所谓听话乖巧的表象,果然都只是巧妙的伪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