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吃药了。”
孙渺说着俯下身凑近去看沙发中的青年,黑色的头发散落下来,看起来出奇的显嫩。
贺雨宁侧了一下脑袋,终于捂着半边眼睛坐起身来。
客厅里没有开灯,全靠走廊灯光的的映照。
孙渺知道,贺雨宁一犯头疼还有畏光的毛病,跟鬼上身似的,日光也好,人造灯光也罢,都完全无法直视。
这个时候,孙渺突然就想起来,傍晚那会儿坐在不开灯的房间里靠着窗吹冷风的贺雨宁。
等等……也就是说,那时,贺雨宁可能就已经开始犯头疼了。孙渺禁不住在心里把贺雨宁骂了一万遍,他说今晚上贺雨宁怎么这么不对劲,原来真是脑子有病。
再联想到贺雨宁在车上说的那些神神叨叨的话。
这小子……该不会真的有想带着自己一起下地府吧。
这边,贺雨宁已经伸手接过了药和水,默默地吃药,默默地喝水。一仰头,药片就顺着喉咙咽了下去。孙渺觉得贺雨宁这人的咽喉结构简直就是为吃药而生的,无论片剂还是胶囊,张嘴就来。不像孙渺自己,常因为药片卡在喉咙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双重意义的苦不堪言。
所以,孙渺这个人向来是宁愿去医院吊水扎针也拒绝吃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