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巴图伊先生,对吧?”出乎他意料的,白墨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情绪,反而有几分欣慰:
“我一早就知道了你不叫阿卜杜拉,毕竟我在之前从叫过那个名字,不是么?再者,我之前是在邀请你一同用餐,然后欣赏妮露小姐的舞姿,无关乎你是否被教令院驱逐。”
阿巴图伊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就像白墨所说的那样,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称呼过自己为“阿卜杜拉”,甚至邀请的时候也没有直白的说“商议一下投资的问题”,而是以更为隐晦、体面的方式进行的沟通……
‘他早就看穿了……’
这种被人留下一线,甚至将“生机”主动递到眼前的事情他还从来没有体会过。
正当阿巴图伊赤红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的时候,就听到白墨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蛮好奇你是为什么被教令院驱逐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边吃边谈?”
学者被教令院驱逐,最大的可能性也就那么几种——
行为不端、败坏教令院名声、课题触犯禁忌、有悖人伦、人体实验、研究危险物品……
但根据阿巴图伊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他倒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家伙,所以白墨先生是真的感到好奇。
要是曾经的阿巴图伊,他一定会说些“教令院都是老古董”“他们完全不懂我的研究有着多么重要的意义”之类的话,因为他的老师说过“蝴蝶在破茧之前都只能困守于一隅,直到化蝶的那一刻,才能拥有美丽和自由……”
他始终觉得自己是蝴蝶,始终觉得自己能在那个潮湿的洞窟中破茧。但是今天,卖掉老宅时的愤恨、身体的虚弱和饥饿已经让他失去理智,让他去欺骗一个陌生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无法破茧了。他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倒不是打算放弃自己的研究,只是与那个偏执的自己讲和,能够直面自己的落魄了。
所以阿巴图伊缓缓开口: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想制造出机械生命,被教令院禁止并驱逐罢了……”
用机械模拟器官,让电流如同血液般流淌,钢铁铸造的心脏永不停止跳动,元件密布的大脑可以如人类一般思考……